[但山移海转,宫城空虚,持明族以故土囚禁建木,罗浮实在亏欠他们良多。]
[感慨过后,景元看向符玄,“符卿。”]
[“我在。”符玄上前几步,等着对方下文。]
[“你留在这里,率云骑镇守这条通道,以免另有事端。”]
[符玄闻言一愣,不可思议道:“景元……将军,你要独自去对付幻胧?”]
[景元双眸轻闭着摇摇头,而后看向星等人,“倒也谈不上独自一人,还有朋友同行。”]
[“将军!”听景元的话,云骑士卒上前一步,急声道:“我们也愿随将军同去!请将军不要撇下我等!”]
[“是啊,将军。”一旁的云骑士卒也点头道:“我们虽然本事低微,但云骑军卫蔽仙舟的职责在身,岂有呆在后方,反而让异乡旅客为我们冒险的道理!如果不嫌弃,请让我来为各位开路。”]
“天哪!这是何等勇武之士啊!”
朱由检听着云骑军的话,心中惊颤,喃喃道:“前方之敌乃是举手投足便能毁天灭地的「绝灭大君」,这些云骑明知哪怕有景元等人带领,多半也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
“可如今各个都能捍不畏死地请战出征,有此等将士护卫家国,何等有幸!”
朱由检攥紧了龙袍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着难掩的激荡与怅然。
他望着天幕里那些躬身请战的云骑,甲胄虽未特写,却从那挺首的脊背里瞧出了赴死的决绝,不由得想起自家朝堂上,遇战事便推诿的文臣、临阵脱逃的武将,喉间竟有些发堵。
“明知是死,却无一人退缩——这才是护持邦国的筋骨啊。”朱由检声音轻颤,目光仍黏在天幕上声音急切的云骑上,“若我大明的边军、京营,也有这般‘职责在身,岂敢后退’的心气,何至于让鞑靼叩关、流寇肆虐?”
说着,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恍惚间竟觉得天幕里那些请战的身影,比那些宫墙上悬挂的历代功臣画像,更让他真切地触到了“忠勇”二字的分量。
心中对于仙舟,景元拥有此等将士感到羡慕。
…………
[“各位,你们的心意我很清楚。”对于云骑的表态,景元肃穆道:“但前方的对手并非丰饶孽物……而是反物质军团的「绝灭大君」。”]
[“过了这条道后,就是帝弓司命与烬灭祸祖的对垒了……你们有更重要的职责。”说完,景元郑重下令道:“云骑军听令!”]
[“我深入「建木」后,若海水恢复原状,便立刻撤离,重新闭锁洞天。一切事宜听从太卜安排。”]
[“是!”众云骑虽仍想随景元同去,但当下只能听从景元之令。]
“景元将军此举是为了自身遭遇不测,将仙舟大权交由符太卜了啊……”
杜甫目光紧紧锁在天幕里景元下令的身影上,声音里带着难掩的轻颤。
他见惯了朝堂上的权衡算计,却少见过这般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安排——明知前方是绝灭大君,却还清晰叮嘱“海水复原则撤离”,连洞天闭锁的后路都替麾下将士想好。
话中之意,完全是在交代身后事。
…………
“哪里是交权,是怕自己折在里面,仙舟群龙无首乱了阵脚……”
辛弃疾叹息一声,“险路自己踏,安稳留后人,这才是将帅的真风骨啊。”
说着,辛弃疾望着天幕中的景元,面露钦佩。
他征战半生,最懂“以身犯险护麾下”的重量,景元那平静的指令里,藏的全是赴死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