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晚勾起唇角,轻笑了一下。
鼻尖抵着鼻尖,她学奚昭野的模样蹭了蹭,拉长语调软声道:
“别生气了,奚姐。”
脑袋嘭地一下红透了,顾棠晚……顾棠晚她……
她叫她奚姐。她叫她姐姐。
她这样软声软语地跟她说话。
耳根越来越红,奚昭野将脑袋埋进顾棠晚的胸口,有些害羞地蹭着。
她也是头一回听顾棠晚这样说话。
很好听,她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将顾棠晚的前衫拱得乱糟糟的,奚昭野这才抬起头。
两只手捧着顾棠晚的脸,几乎将她的脸颊覆盖了个遍。
奚昭野扬声道:
“既然你这么渴望寻求我的原谅,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不许再有下次。要不然……”
卡壳了一会,奚昭野扬牙威胁道:“要不然我也会揍你。比你今天揍我还要疼,将你打得屁股开花,只能趴着睡觉。”
顾棠晚含笑点了点头。
这小崽子确定不是在说自己吗?
坐也坐不了,睡也睡不了。
唇瓣轻轻贴上,摩挲着奚昭野水润的唇。她罕见地没有真正落下,只是蹭着。
一下一下轻轻挠着。
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奚昭野抬眸瞥了顾棠晚一眼。见她依旧如故。
轻轻一哼,奚昭野的唇稍微动了动,湿漉漉地凑上去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交缠在一起,她能尝到她唇齿间淡淡的气息,像刚泡过的茶,清冽又温润。
唇瓣相触的地方泛起微麻的痒意,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
她们只是这样慢慢地吻着,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都揉进骨血里。
一吻罢,嘴间漾起一条银丝,黏连在两人嘴边,随着呼吸微微发颤。
奚昭野凑上去啄了一下顾棠晚的嘴唇,将这点牵连吻掉,而后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
“现在还疼吗?”温热的手掌不知何时覆盖在伤口上,轻轻搓揉着。
阵阵酥麻从尾椎骨窜起来,像细小的电流,一下下往四肢百骸里钻。
起初只是轻微的痒,顺着脊椎往上爬,掠过胸膛时,忽然散开成一片,让后颈的汗毛连同前襟的疙瘩接连竖了起来,随之颤了颤。
她的指尖稍一用力,那感觉便更清晰了些,从腰侧蔓延开,带着点温热的麻,轻轻扫过皮肤。
呼吸顿了半拍,四肢像浸了温水,软得没了力气,却又有细密的战栗顺着血管游走,让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格外敏感。
“嗯?”见奚昭野焉焉的并没有应答,顾棠晚尾音微扬,带着丝沙哑的声音灌入她耳里。
她小腹一紧,手指揪住了她的衣襟。吸了吸鼻子。
咚咚咚,心脏错乱撞着胸腔,和身上那片触感缠在一起,让她晕乎乎的,几乎软在顾棠晚怀里。
她为什么,为什么连这样的触碰都会……
她讨厌这样。讨厌这种身体完全不受控的感觉。
可她偏偏只有遇到顾棠晚会这样,只要她一碰她,她便难受。
便想要和她靠得近些,再近些,最好完完全全缠在一起。
扯掉那只手,奚昭野闷闷应答着:
“你的腿是软的,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