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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玉：“对，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花街那边存在一个寻找未成年少女做契约的东西，根据愿望的施行强度，我认为这个契约的交易物品很可能是灵魂。”

这并不难猜，让任何一个稍微有点魔法契约概念的人过来，这都是开卷考试。

很简单：交易不一定是等价的，但交易的提出者一定不会想让自己吃亏。那群花街底层的女孩们除了自己的灵魂以外，再没有其他能够换取如此高昂代价的筹码了。

宇髄天元面色变得铁青：“主公大人，此次任务可否能准许我与鬼影小姐一同前往花街？“

“如果鬼影小姐同意的话。”产屋敷耀哉点头示意宇髄天元冷静，向程晓玉解释道，“此前为了调查花街内部上弦鬼的情报，天元的三位妻子都潜入了花街定期与他保持联络。但最近她们的定期传信中开始提及花街内出现了很多奇怪举止的花魁和会实现愿望的白色生物的流言。天元原本正在和我讨论这件事是否与上弦鬼有关呢。“

听人家是去救自己老婆的，程晓玉也没什么意见：“可以，你想现在走？”

虽然救妻心切，但宇随天元对自己和非人之间的差距还是有明确认知的：“不，我们一起行动目标太大了，我现在没有做好战斗部署，在你和另一个魔法生物的战斗中只会拖后腿。所以我建议我们分批分别地行动，我负责救我老婆、对付恶鬼以及调查清楚鬼舞辻无惨是否有掺和进这次灵魂契约事件，如果确定恶鬼已经和你的目标搞到一起去，我会立刻向你请求支援。“

“行，既然你已经有规划了，那就这么做吧，我也会顺便帮你留意你老婆们的。“程晓玉从口袋里掏了几个看不出材质的金属圆饼，和一个手指大小的手电筒交给宇随天元，“金属块是对讲机……你不用管对讲机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红色的按钮摁下就能无视距离通话，摁下蓝色按钮就是给我紧急求援就可以了。这个是手电筒……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你会用吗？”

这几个小装置的操作都很简洁，加上有程晓玉的说明，宇随天元很快就搞懂了怎么使用：“知道，我在甘露寺那边见过这个西洋的小玩意，按下那个按钮就能发出不用火的光。“

程晓玉：“这些是我从同事那里顺来的，和你们这个时代的手电筒不同，它能发出和太阳一样的光，而且范围比较广，打开之后无遮挡的话房源三十米内亮如白昼。这几个东西里面的能量够你用到天明没问题。见到鬼就拿手电筒怼它脸，速战速决。“

这样技术含量并不高、灰原雄那个时代平民化的小东西在“公司”办公室那边随处可见，其定位接近于医生老师的笔。这只手电筒就是程晓玉去办公室交报告的时候顺手带上的，之后就随手扔影子里，因为黑暗不会影响程晓玉的视物，所以她一直到刚刚才想起来。

但对于宇髄天元而言，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战略道具：“这……太珍贵了！十分感谢，我一定会小心使用的。“

程晓玉怕他在战场上做出拿命换手电筒的操作，立刻补充：“这些东西本身绝对没有人命宝贵，灰原雄那个时代就已经能制造出来了，只是我身上带的有限。只是要注意这些东西都是一次性的，电量耗尽就会自行分解。”

宇髄天元：“我明白了。”

该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了，程晓玉要走了一份情报和他们告别，重新回到她熟悉的黑暗。

在黑暗里阅读对程晓玉而言不是难事，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翻阅文稿，而是倒挂着或许是倒挂吧，黑影的国度里没有地吸引力来判断上下，总之她让自己悬浮，揉了揉眉心。

突发事件太多了，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没有遇到过正常发展的事情，她现在需要暂时放空一下大脑以便于等下整理思路。

看着悬飘着的白色纸张，思维放空的程晓玉联想起之前她每次去办公室、医疗部等区域转一圈，身上的笔或者别的小物件总会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现在各种地方。

有特殊能力的笔不见还可能是哪个同事顺走了，可怎么连普通的黑蓝色圆珠笔都会消失？

程晓玉戳了下233号：“有空让让后勤部查一下这些区域的现实稳定指数，我合理怀疑有什么中性笔消失定律之类的奇怪定律混进去了。”

233号秒回了个“1”，然后才说：【早就有人递交过类似申请了，反馈结果说这是宇宙法则的一部分，不属于异常，只要没出现严重阻碍员工工作的情况，那都不算异常。】

就好像程序员定律——程序能跑吗？能跑那就不是BUG，那全都是我程序的一部分！别碰我的程序！

于是程晓玉不再留意这个小插曲，这一小会儿的题外话已经足够她和她的搭档从过热的思考中恢复过来，她重新进入正题：

“你认为花街那边的异常渗透物和我们之前检测到的多个异常数据有关联吗？”

【没有关联我就把鬼舞辻无惨吃了！这段波动谱图就算是烧成灰了我也认得。】233号硬是让自己的机械音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你知道我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这段时间她们到处跑，虽没有直接碰见那个未知渗透物和被该未知渗透物影响到的人或物，但她们还是检测到了多个异于本地时空法则的干扰波动，对方显然在故意躲着她们走。

程晓玉和233号也是外来的干涉势力，既然她们能通过检测不属于本地世界的波长来追查到对方，对方当然也可以反过来用这个技术规避她们，这才导致这么长时间以来程晓玉一直都扑空。

刚开始程晓玉和233号有认真思考过，对方这样藏头露尾的，要么其实是某群暂时拼了个异世界旅游团的分头单独行动生物和物体，要么就是有什么阴谋。

为了查清233号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开启最大的搜索频率全神贯注地盯着所有数据，发现异常立刻汇报，拼的就是一个手速和眼力。

233号全神贯注地盯了这么久，今天才总算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来他们一无所获了那是因为这些“异常”全都是新鲜出炉的，产自本地的外地特产！

那渗透物借着本地生物的皮囊，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常波长隐藏在本地居民的正常活动频率之下，暗度陈仓。

这代表233号这段时间的工作全部打了水漂，要是电子数据生命的怨气能实体化，没准它现在就要变成电子厉鬼索命去了。

【接下来怎么办，真要直接去花街？】233号说，【我认为这不会是个好主意，这是我们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抓住那玩意的尾巴，要是你现在直接过去，它肯定又会溜走。但如果不动手】

程晓玉：“他们必定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我不认为鬼舞辻无惨和那个无良推销员的踪迹重叠是因为萌发了跨物种跨宇宙的禁忌之恋，如果不能同时把他们除掉必留后患。”

行动会打草惊蛇，不行动错失良机。

还有那群被蛊惑签下灵魂卖身契的女孩们。

救女孩，打草惊蛇。

不救女孩，排除道义上的问题，她们一部分被放在花街的中心地点，一部分又散落各地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么是圈套里的诱饵，要么她们本身就是计划中的一环，不除必留后患。

至于什么计划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绝对不会是什么对和平友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