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双剑寸寸断裂,他本人更是被一股蛮横巨力震得倒退一步,喉头一甜,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异:
“巫师体系里仅存于概念中的禁术,居然真被你研究出来了。呵…天才。”
夏九幽对他的评价毫无兴趣,一双血瞳死死锁定的男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告诉我,你的目的。你的敌人是谁。为何要遮蔽天机。还有,那两个追杀苏诺、企图抢夺阴阳卷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说出来,我可饶你不死。”
不久后,穿着厚重衣物、一副少年模样的夏九幽悄然回到了送葬的人群边缘。此时,葬礼正进行到最后环节——一名礼官正拖长了音调,肃穆地宣读着总结先帝“功德”的诏书。
申风沂眯着眼,笑容不变地侧过头,对刚悄无声息回到他身边的夏九幽低语:
“这新帝看来是想替他父皇遮羞了。”
夏九幽抬眸,淡漠地扫了一眼高台上抑扬顿挫的礼官,随即目光越过重重宫墙,望向皇宫深处。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轻得只有申风沂能听见:
“去,帮他们一把。”
申风沂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开,应声:“好。”
下一刻,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无声跃上高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礼官的宣读。在那礼官和周围侍卫愕然的注视下,他面向底下茫然的百姓,气沉丹田,声音洪亮如钟,瞬间传遍了整个街巷:
“尔等可知,你们敬悼的先帝永嘉,究竟做了什么?他为一己私欲,修炼邪术,致使灾荒连年,饿殍遍野!也是他,放出了那些袭杀你们的活尸……”
听到这番言论的百姓一时间开始议论纷纷。
皇城观礼台上,国师康朝人眉头骤然锁紧,察觉事态急转首下。他屈指,在手中倒映出申风沂倒影的茶杯上轻轻一弹。
嗡——
一道无形的空间波动瞬间荡开,精准地卷向高台上的申风沂,试图将他隔绝或拖走。
然而,这股波动尚未触及申风沂,就如同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却又完全透明的墙,在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响中,被一股庞大到近乎实质化的精神力强行抚平、碾碎,消散于无形。
康朝人瞳孔微缩。他猛地转头,视线如利剑般刺穿人群,瞬间锁定了那个裹在厚重衣物里、面色惨白的少年。
夏九幽感受到康朝人的目光。微微扬起下巴,然后极其缓慢地,冲康朝人做了一个嘴角咧到耳根,眼皮下拉,突出舌头的鬼脸。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就是我干的,你奈我何?
康朝人显然看懂了。他先是怔住,随即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荒谬又有趣的事情,竟被气得低低笑了起来,摇头轻叹道:
“好你个夏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