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上的吻痕很别致
周一傍晚,党念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酸涩,她摘下黑框眼镜揉捏眼角。
同事都出去吃饭了,党念冲了杯咖啡留下来加班写策划。
桌角的手机打破了办公室的安静。
“晚上没吃饭吧?”一接通电话,党妈大嗓门问道。
“嗯。”党念开口应了一声,声音沙哑涩滞。
她拿起杯子想润润嗓,却发现咖啡杯已经见底。
头更痛了。
电话那头尖锐的声音刺痛了党念的耳膜:“正好,减肥就别吃晚饭了。”
没有寒暄。
党念借故挂断电话。
她蜷进转椅,重重叹了口气。
“党导,”婚礼督导刘盼左手举着文件夹,右手拎着一提塑料袋过来,“于总说预算超了,可客户提的要求太高,婚礼现场布景的成本压不下来。”
党念接过文件夹翻开看,在纸页“唰唰”地翻动声中,她干咳了一下,“你把客户联系方式和地址发我,明天我去和客户谈。”
“好,”刘盼如释重负,把塑料袋搁在党念的键盘边,“我看你没吃晚饭,给你捎了泡面和火腿肠。”
“不用了。”党念晃了晃见底的咖啡杯,有点走神。
“我看你今天只喝了咖啡!”刘盼的音量陡然拔高:“今天你在现场布置了一天的场景,晚上还要加班,我都担心你身体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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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楼门廊里闷热又潮湿,党念挤在人堆中,隔着玻璃门看外面的雨势。这场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周遭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她一再刷新打车软件,排队人数始终没有前进,前面还有三十多号人。
手表的指针跳向九点三十,她摸出包里的手机,电量已经红色提醒,别说撑到家,能坚持打到网约车都悬。
她把手再次伸向挎包里,一番探寻,只找到夹层里的几枚硬币。
她数了数,没再犹豫,出了写字楼,把包举高撑在头顶,冲入雨幕。
雨点密集砸向她,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裸露的皮肤。
她打了个哆嗦,脚下踩着冰冷的水洼,不由得加快步伐,到附加的地铁站起码需要十多分钟。
电子门锁一开,她快速换掉湿透的鞋,把包扔在玄关柜上,径直冲进卧室,将黑屏的手机插上充电器。趁着充电的间隙,她打开衣柜扯下一件杏色浴袍进到浴室。
热水澡驱散了些寒意和疲惫。
等她裹着浴袍从热气蒸腾的浴室出来,已经十点四十。
她用干毛巾胡乱揉搓滴水的发梢,瞥了眼绕在电源线里的吹风机,想想还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