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谢过母亲了。”
靳彤时抽回手,客气且疏离。
商氏只觉得满口苦涩。
这还真是个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木泽在一旁眉头紧皱。
他明白,若是母亲接了这份差事,日后若想对靳彤时腹中的孩子动手,便难如登天了。
万一孩子真有什么不测,哪怕与他们无关,也免不得遭人怀疑。
他正想开口,却见靳彤时已经闭上了眼,一脸的倦容,“我乏了,母亲和木郎先回吧。”
桑柔上前,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来二去的,商氏不仅忘了提银钱的事,反倒接了个甩不掉的包袱。
“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回到庭兰院,商氏便哭丧着脸。
木泽烦躁地来回踱步,心中疑窦丛生。
前几日还对他言听计从的嫡公主,今日怎得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主意大得压都压不住,竟然要他认下这个野种。
这顶绿帽子戴得,当真是恶心至极!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将小华接进公主府。”
木泽说着停下脚步,眼底闪过一丝焦灼,“茵儿说,小华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只有公主手里那枚御赐的凤丹,才能救他性命。”
木泽想起宋浅茵泫然欲泣的模样,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凤丹何等金贵,一枚便要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和数十种珍稀药材,便是有钱也买不到。
若是能让小华寄养在靳彤时名下,以她嫡公主的身份,即便舍不得凤丹,也会寻了名医,为木其华制药续命。
“可眼下这情形,怎好让小华进府?”
商氏也犯了难。
思忖半晌,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厉,“我有个主意。”
“过几日便是先皇后的忌日,她肯定要去上香。到时候你安排人在路上拦下她的马车,那天她定见不得人受苦受难,见小华病得可怜,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木泽皱眉应下,“娘,我先去看看茵儿,今日没见着她,也不知她和孩子怎么样了。”
商氏素来不喜欢宋浅茵卑贱的出身,可架不住她给木泽生下了木家唯一的小孙子,再与靳彤时这“不守妇道”一对比,倒显得宋浅茵顺眼了几分。
“去吧去吧,”她挥挥手,“你还年轻,抓紧同宋氏多生几个,日后家里也能热闹些。”
。。。。。。
靳彤时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前世那三年的水牢折磨,让她早已忘了安稳睡眠是什么滋味。
稍有动静便会惊醒,梦里全是拔指甲、烙铁烫舌头的痛楚。
直到次日清晨,她才勉强从这样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指尖轻轻抚过小腹,想起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