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何等恶毒的、充满了亲情绑架与道德枷锁的降维打击!
我说“是”,就等于承认自己嫌弃她,是不孝子;我说“不是”,就等于默认了“我不嫌弃和您一起泡澡”!
这是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一个无论我怎么选都必死无疑的死亡陷阱!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吓得连连摆手,脸上的表情已经快要绷不住了,“我怎么会嫌弃妈您呢!我、我只是觉得…觉得这别墅的浴室,也太小了!对!太小了!我们两个人进去,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多不方便啊!”
没错!转移矛盾!把问题从“想不想”转变成“能不能”!我简直是个天才!
夏凝雨女士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微微俯下身,一股混杂着高级香水、食材清香与她自身清冷体香的、令人头晕目眩的芬芳将我彻底笼罩。
她那身剪裁得体的连衣裙因为她的动作而紧紧绷在丰满的雌躯上,将那对即使用“波涛汹涌”来形容都显得无比贫乏的E罩杯爆乳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我的视线里,只剩下那两团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雪白与柔软。
“是吗?只是因为浴室太小了呀。”她听了我的借口,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了然的、宠溺的笑容,仿佛在说“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这倒是妈妈疏忽了。”她伸出手,用那冰凉柔腻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那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居然让我们家天儿住在这么‘委屈’的地方,连舒舒服服地泡个澡都做不到。是妈妈的错。”
她语气里的自责是如此真诚,让我一瞬间产生了“我真是个让妈妈操碎了心的不孝子“的错觉。
然后,她接下来说的话,就将我这点可悲的错觉连同我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碾得粉碎。
“既然是这样,那妈妈今晚就叫人过来把它重新装修一下好了。”她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说“晚饭多加一个菜”那么简单,“就把它改成箱根温泉旅馆那种露天风吕的样式吧,再从伊豆运一些上好的火山岩过来…嗯,这样天儿泡起来,应该就会舒服很多了吧?”
我张着嘴,大脑彻底宕机。
装修?现在?改成温泉旅馆?还从伊豆运石头?!
我的老天爷!
有钱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钞能力了,这是神仙级别的创世能力啊!
我只是找个借口,您怎么就要给我凭空变出一个温泉旅馆来啊?!
“怎么了,天儿?”她看着我呆滞的表情,歪了歪头,那圣洁绝美的脸庞上写满了纯粹的无辜,“天儿不喜欢温泉吗?那改成罗马式的大理石浴场也可以哦,妈妈认识一个很厉害的意大利设计师。”
“不不不!喜欢!我特别喜欢温泉!”我回过神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头点得像个纺锤,“就温泉!温泉好!又健康又养生!”
我已经放弃了。
我真的放弃了。
在夏凝雨女士这种级别的存在面前,我的任何挣扎都显得那么的可笑和徒劳。
我感觉自己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她养的一只宠物仓鼠,我以为我住的这个两层小别墅已经是豪华大house了,结果在她眼里,这只是个连洗澡都伸不开腿的、破破烂烂的小笼子。
“呵呵,天儿喜欢就好。”她满意地收回了手,然后体贴地帮我整理了一下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衣领,“好了,午饭应该差不多了。妈妈去做最后一道汤。快开饭了哦。”
说完,她便转过身,迈着优雅的步子,重新走回了厨房,留给我一个被围裙勾勒得愈发丰腴挺翘、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完美背影。
我瘫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她刚才那几句轻飘飘的话给反复碾压、蹂躏、最后榨成了一滩毫无意义的液体,从我的七窍之中缓缓流出。
绝望。
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我此刻心情的万分之一。
那一顿午餐,我吃得味同嚼蜡,如坐针毡。
夏凝雨女士的手艺堪称神级,每一道菜都像是从美食漫画里直接端出来的,色香味俱全,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但我坐在餐桌对面,看着她那张挂着温柔浅笑的绝美脸庞,只觉得盘子里的澳洲龙虾在对我张牙舞爪,法国生蚝在我胃里开起了派对,而那块顶级的M12和牛,则变成了一块块沉甸甸的、名为“绝望”的铅块。
她一直在用那种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嗓音,讲述着我小时候的各种糗事。
比如我三岁时因为不想吃饭,把饭碗扣在自己头上,哭着喊着要当“饭饭超人”;又比如我五岁时第一次去幼儿园,抱着她的腿死活不撒手,说幼儿园里的女老师都没有妈妈漂亮。
每一件小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她都描述得绘声绘色,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怀念的光芒。
而我,除了干笑和点头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我知道,她这是在用一种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方式,向我宣示着她的主权。
她在告诉我,她看我长大,了解我的一切,我是她最完美的作品,任何人都休想从她身边将我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