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理应属于各个社团和学生组织的地方。
你身体里已经凝固的血液,在此刻开始重新流动,但它们不再滚烫,而是带着彻骨的冰冷。
疼痛和震惊被一种更深邃、更坚硬的情绪所取代。
你从树干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阳光照在你的身上,却无法带来任何温度。
你再次跟了上去。
这一次,你的脚步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慌。
你的呼吸平稳,双拳松开,整个人像一头锁定了猎物,并且准备迎接最终一战的孤狼。
你的目标不再是苏沐玥一个人,而是前方那两个紧紧相依的、让你整个世界都开始崩塌的背影。
你看着她们走进学生活动中心那栋陈旧的六层红砖小楼。
你跟着走进了阴暗而充满霉味的门厅。
看着她们走上楼梯。
一步,两步。
最后停在了三楼走廊尽头的,一扇挂着【社团办公室】牌子的深棕色木门前。
三楼的走廊比楼下更加阴暗,声控灯因为你们长久的静止而熄灭了。
你被笼罩在一种混合着陈年灰尘气味和木地板蜡味的沉默里。
你将自己身体的重量从那扇深棕色的木门上移开,转向隔壁。
那是一间挂着【会议室】牌子的房间。
你的手搭上冰冷的黄铜门把,轻轻下压。
门把转动了。没有锁。
你推开一道仅仅够自己侧身挤入的缝隙,闪身进入。
一股更加浓郁的、长久未曾通风的霉味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空旷的会议室,一张蒙着灰色防尘布的长条桌占据了中央位置,十几把椅子倒扣在桌面上,形态如同某种爬行动物的骨架。
你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径直走向与隔壁办公室相连的那堵墙壁。
墙面覆盖着一层米白色的乳胶漆,触手冰凉。
你将右耳紧紧地贴了上去,屏住呼吸,试图从这坚实的建筑结构中捕捉到任何一丝信息。
墙体另一侧的声音,通过骨传导汇入你的神经。
那不是清晰的对话,而是一团模糊、混杂的振动。
你能分辨出一个略低的男声在平稳地叙述着什么,间或夹杂着苏沐玥那清冷的、如同敲击冰块的单音节回应,以及杨静雯略带犹豫的、稍高一些的音调。
这些声音纠缠在一起,所有的词汇都被厚实的墙壁碾成了毫无意义的音节碎片。
你唯一能清晰捕捉到的,是几声陶瓷器皿与木质桌面碰撞时发出的轻微“叩”响。
每一次叩响,都像一根针,扎进你焦灼等待的心脏。
你什么也听不见。
你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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