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建元帝批了折子,银钱一到位,那就更好了。若是不批,江无眠就得考虑如何与商家合作、让利几成才能说服更多人参与进来。
谢砚行挑捡着松子壳,提醒道:“若是他们只想要玻璃,不想要前期投入?又当如何?”
欺上瞒下,手段不在高明,够用就行。
将修路的钱转嫁到百姓身上,发展各类苛捐杂税,地方县衙又不是做不出来这等事。
前些日子他遣人清账,便发现了此事,事情原委正在秘密调查中。
“那便按律法处置,若是律法有漏洞,当以上报刑部,再行商议。”江无眠先说了自己态度,“此外,必要的监督抽查、明察暗访都可安排上。工程展开后有阳奉阴违嫌疑的,一开始可在施工队中安插自己人,到时处置人不必费心找人证物证。”
谢砚行点点头,算个方法,不能杜绝,尽量监督。
“抄家灭族、收缴冻结一切资产,有此前例,人总会惧怕。”江无眠轻描淡写地说,“代价高于所得,做了赔本买卖时,自然不会再有人触碰。”
怀揣侥幸心理的?
落到自己头上再去阴曹地府后悔吧!
等他二人就此话题讨论完毕,白楚寒也看到了定价一栏,疑惑问道:“钢化玻璃?”
不是说玻璃易碎,怎还有个钢化?
提到这里,江无眠脸上表情松快几分,说话时语调微扬,“玻璃易碎,那是普通版本。这是一种玻璃中的高质量高强度玻璃!正如铁能锻造出百炼钢,这种就是玻璃中的‘百炼钢’!”
看出来这是好东西了,不论是定价还是江无眠这种要大赚一笔的表情,他们太熟了。
但再怎么想,也想不到玻璃如何“钢化”,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强度。
江无眠转身将自己带来的几样东西摆出来,“玻璃最初是浑浊绿色,颜色不美。这是清除颜色之后的摆盘,这一盘清除得不干净,能看出这是青山图案。这是钢化玻璃,没做造型,预备做落地玻璃窗。”
两人眼睁睁看着江无眠自身后的食盒里取出一沓盘子,初时绿色的,后面透明色的、带有繁复花纹的、大个气泡的、凑巧气泡是绿色的仿佛是水底的……最后又是一堆方方正正的。
多种多样,两人可算是一饱眼福。
“现在还做不了复杂造型,已让人去研制,眼下只这么点。”江无眠指着一块明显不同的玻璃道,“这是钢化玻璃,硬度不同,可抗风雪,挡风效果极好,但岭南的夏季大风偶尔可以偶尔不行。”
普通的风还能抵挡一二,台风天时,茅草屋都能拔地而起,何况一个玻璃?
这东西造景最为好看,所以江无眠一心想在正月十五时吹制一批灯具来,玻璃灯才最吸引人!
谢砚行与白楚寒自玻璃中回神,便听江无眠势道:“年前先预热,十五之前挂花灯,树上、路边不好准备,集市上专开一家,其他衙门少了点威力,都指挥司镇场如何?”
谢砚行:“……”
白楚寒:“……”
江无眠:“看个门,分都指挥司两成钱。”
白楚寒:“三成?”
江无眠:“成交!”
大钱还在后面,这点小钱他就无所谓地让一让。
谢砚行:“……记得上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