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点心不是正餐,素来比膳食送的晚了些,乃是御膳房亲自送来,许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郑昭仪用茶水漱了漱口:
“妹妹别忧心,或是我这舌头尝错了,咱们可别自己吓自己。”
“让太医前来验验,也能放心些。”
姜曦笑了笑,可方才这阿胶红枣黑米糕入口,她便尝出了些不对来,只是这糕点的几种主料都味重,姜曦暂时只能分辨出其有着助孕的功效。
姜曦如是想着,搭在隐囊上的手指却不由得陷进了那松软的棉花中。
华秋做事利落,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的太医便被她引了进来,姜曦见他年轻,不由多看了一眼。
“臣从杞,给玥嫔娘娘,两位主子请安。”
从杞躬身一礼,姜曦好奇道:
“本宫记得,太医院院首也是一位姓从的太医,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正是家父。家父自青州归来,略有小恙,如今正在家中养病,圣上特准臣入太医院任职。
秋来易风邪入体,淑妃娘娘身子不好,太医院的大人们都去了永宁宫中,还望娘娘莫怪。”
姜曦闻言微微颔首:
“既是从太医之子,想来你这医术应不弱你父,倒不必提怪罪之言,你只来看这点心如何?”
从杞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双手从华秋手中接过了那块阿胶红枣黑米糕,先嗅其气,后尝其味。
片刻后,从杞睁开眼,看着姜曦欲言又止,姜曦扫了一眼众人,只道:
“有何异样你只管道来。”
“是。”
从杞这才开口:
“娘娘,此物中含有民间一种助孕方,服用此药后若与男子行房则更易有孕,若不曾同房则会加重每月癸水时的不适。
传闻此方最初乃是为身体病弱仍要为夫家绵延子嗣的女子所制,只是后来发现用药得来的子嗣多不长寿,渐渐便也没有人用了。”
“这药,最初的用意倒是好的。”
郑昭仪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而姜曦只微微垂眸:
“附子救人无功,人参杀人无过。毕竟,药只是为人所用,是非曲直也由人评说罢了。”
姜曦这话一出,从杞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光芒,他很是赞同道:
“正如宫中不少方子,都只讲究中正平和,治好治坏也只会让人说一句此方无用,殊不知……”
从杞止住话头,旋即便对上了姜曦似笑非笑的眼,但见姜曦这会儿指尖点了两下小几,使得从杞没来由的觉得心里一慌,倒像是被那女娘看穿了心里所想。
“小从太医,今日之事,本宫希望出得你口,入得我等之耳,再无旁人知晓,你可能做到?”
“娘娘放心!家父返京之时,不想春安岭西南走龙,幸得宁安伯所救,救父之恩大于天,臣铭感五内,此事绝不张扬,定再无旁人知晓!”
“宁安伯如何?!”
姜曦急急发问,后来反应过来,缓和了情绪:
“你既听从太医所言,可否将当日之事告知本宫?华秋,看茶。”
从杞连忙谢恩,略一斟酌,这才道:
“娘娘且宽心,宁安伯安然无恙!此事具体如何,臣不大清楚,只知道是当初宁安伯遂臣父亲返京之时,又逢大雨,行至春安岭一处山壁时,落石和泥土轰然而下。
马匹受惊四散奔逃,家父年岁大了,在马车里被撞晕甩飞了出去。
当时,当时众人都说臣父无救,是宁安伯和宁安伯夫人力排众议,顺着车辙印寻去,这才带回了臣父。”
姜曦这才轻轻松了口气,看着从杞的眸子也变得温和起来:
“多谢小从太医解惑。”
“为娘娘分忧,是臣之幸。”
姜曦平定了一下心绪,这才问出了最想要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