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在找什么吗?”缇莎忍不住问。
鎏月睫毛颤了颤,轻轻摇头:“没找什么,就随便瞧瞧。”
话音落下,周遭静了一阵,只能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片刻,鎏月垂下眸子,说道:“我怎会怪大人,我虽不知大人为何要杀他,但大人定是有自己的缘由。”
“大人不愿说,我便不多问。”
思绪间,萧屿澈已然走近,在她身前站定。
“我可以不喝吗?”鎏月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那碗汤药,而后微微仰头,拉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夫君,我不想喝。”
鎏月眼睫颤了颤,莫名的有些湿润。
在苗疆时,这便是他最拿手的,常折了拿来逗她开心。
“他不会的。”
鎏月冷声打断了缇莎的话:“若他是这种人,便也不会冒死从圣殿逃出来,为我带解药,若他一直待在圣殿,也不会有这种生死的威胁。”
鎏月咬了咬牙,笃定道:“不喝。”
说起来,她确实动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就被打消了。
她又不蠢。
良久,萧屿澈转身走开,将那把短刀轻轻搁在了桌上:“不准放在床榻上。”
鎏月眨眨眼,慢吞吞地走了过去:“知道了。”
缇莎愣了愣,看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手中的簪子,神情很是复杂。
时舟待她很好,她都明白,如今他是除了鎏月之外待她最好的人了。
思及此处,缇莎放下手中的花枝,仔细在那精美杜鹃纹样的簪子上摩挲着。
或许,她应当想法子将情蛊给解了。
—
隼穆本就会死,不过是提前了一段时日罢了,这是她亲手促成的。
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鎏月,为了能让鎏月活下去,便要让一切不确定因素消失。
如此,她又怎会难过?
翌日一早,当鎏月从床榻上醒来时,身边依然是空荡荡的。
萧屿澈整晚未归。
鎏月环视了一圈,心中难免怅然若失。
在中原,她熟悉的人又少了一个。
闻言,缇莎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边。
缇莎看了鎏月一眼,许是察觉到了她此时的情绪,犹豫了一番:“夫人莫要多想,伤神,万般皆是命数。”
“圣子已经死了,回不来了。”
只是,这份好,是情蛊带来的。
这份好,本就不属于她。
可,她无法欺骗自己,也无法再继续欺骗时舟。
思及此处,鎏月叫来了缇莎,二人慢慢往偏院而去。
屋子并未被下人收拾出来,却也很干净,很规整,瞧着富有人气,就似是这屋子的主人刚离开不久,很快便会回来一般。
第36章媚蛊天成13
萧屿澈半眯着眼,脸色并不好看:“时舟,将他丢出去。”
“是。”
闻言,萧清慈微微一愣,诧异地瞧着萧屿澈,嘴唇颤了颤:“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