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是一定要走的,早晚都要走,我选的人也定然不会是他!”
鎏月退无可退,只得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摇着头:“不可以,我们还未成亲呢。”
“快了。”那道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感觉,令鎏月身子一颤,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颌,强硬地让她抬起了头,“张嘴。”
月悬于夜空,朦胧的光将鎏月浑身上下笼罩了起来。
缇莎跟在鎏月的身后,低着头沉默着。
“想问什么便问吧。”鎏月语气淡淡道。
萧屿澈眯了眯眼,薄唇轻启:“你们两个姑娘,若男人想做什么,你们不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
鎏月睫毛颤了颤,轻咬了下自己红嫩的下唇,不悦道:“隼穆不会如此。”
鎏月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抬手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却又停在半空不敢触碰,只无措地不敢有所动作。
下一刻,她的腰间被一只大掌覆住,往怀里一带,她的整个身子便与面前的人紧贴着,双手无力地挂在他的肩头。
男人眸色暗了暗:“你这是在揣测本王的心思?”
“我,我没有。”鎏月眼眸微微睁大,诧异地看着他,“大人可莫要多想,我只是,只是随口一说。”
他轻轻放下瓷杯,终于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听闻你一回府就去了偏院。”
她并未等到萧屿澈的回答,只觉得腰上的力道重了几分,身子一轻,一阵天旋地转,再定睛时,她已被男人放在了书案上,扫落了些许纸张和笔。
那臂膀撑在她身侧,将她整个人圈在了他的和书案间。
“这么信任他?”
鎏月大为震惊,原来已定下婚约的男女,在成婚前可以这般……增进感情。
她眼角不知怎的划下了一滴泪,眸中满是茫然。
缇莎眨了眨眼,不解问:“为何?若不回苗疆,姑娘如何能活?”
不知怎的,鎏月只觉得周遭的温度升高,脸颊不知何时已红得滴血:“为,为何要这样,我们不是还未成亲吗?”
少女的嗓音急促中又满是怯意,声音不大,只让萧屿澈听了个大概。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隼穆似是觉得好多了,捂着胸口做起身,面色也稍稍红润了几分:“既如此,关于蚀心蛊,我会帮你的。”
鎏月微微颔首,浅浅一笑:“嗯,那你可得想想,有何符合心意之人。”
窗口灌了凉风进来,惹得烛光晃动。
隼穆就这般静静地望着她,那双眸中情绪晦暗不明,良久,他薄唇轻启,声音不咸不淡:“那你呢,你可有了符合心意的人选?”
主屋的门敞开着,刚走到门前,那暖黄色的光便覆上了她白皙小巧的脸,她望着坐在屋内的男人,睫毛轻颤了下,抬脚走了进去。
“大人怎的过来了?”
“姑娘,奴婢倒有个主意!”缇莎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眼,眸中泛着光,出声道,“若这个互生情愫之人就是摄政王呢?”
“若姑娘与摄政王互生情愫,那便符合要求,可以给他中下蚀心蛊,到时姑娘不仅能够活下去,还能捡个摄政王妃来当当,衣食无忧,也总比咱们在外颠沛流离的强。”
萧屿澈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并未松动,只是轻轻移开了覆着的唇,那狭长的眼中泛着光,紧盯着那双略微红肿,正微张着呼吸的唇。
少女依然被迫仰着头,那双杏眼湿漉漉地看着他,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欺负一般,瞧着委屈得不行。
“我?”鎏月眼睫微颤,迟疑着,“我还未想好。”
“再说吧。”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那双漆黑的靴子上前两步,二人的距离又很快拉近,令她呼吸都紊乱了几分。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那道声音低沉喑哑,似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屋内静了一阵,摇曳的烛光在二人的侧脸乱晃着,鎏月朱唇微抿,低着脑袋:“嗯,我是遇见了郎中,听闻隼穆出事儿了,这才跟过去瞧瞧的。”
萧屿澈并未出声,只垂着眼,指尖一下一下地在桌面轻点着。
“你以为我为何要带些蛇回来?”鎏月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有了它们,我才能想法子炼出蚀心蛊,本没想到今日会有此收获的,你看,连老天都在帮我。”
良久,男人才抬头,轻轻松开了那捏着鎏月下颌的指尖,只是那揽着她腰的手还圈着,令人无法后退。
鎏月埋头缓了片刻,抵在身前的双手轻轻推了推身前的人:“大人可以松开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