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鎏月并未见过她,也就并未理会,自顾自的往前走。
萧屿澈转头瞥了她一眼,眸色暗了暗,轻抿了下唇,面色略带不悦,却又并未说什么,只是自个儿收回了目光,脸色略有些紧绷。
鎏月眨眨眼,若有所思:“这倒也是。”
说罢,她微微怔愣,诧异地转头看向萧屿澈:“你怎么知道?”
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名男子。
男子微微弯腰,低声在贺颂恩耳边说着:“近日平王府没什么动静,那簪子应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是前几日,云月坊的姜娘子去过平王府。”
待上完药,缠好了纱布,鎏月叹了一口气,让人去寻了一件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
“日后,凡事都要以自己为先。”
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啊。
“嗯?”鎏月眨眨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还有这种规定?”
“圣子圣女不可谈情说爱,不也是你们苗疆的规定?”萧屿澈挑挑眉。
鎏月并未注意到他的反常,便见不远处,贺玉珍似是对那些个主动来寻她说话的世家公子丝毫不感兴趣,面色是毫不掩饰的不耐,只随口应付了几句,便跑到了国师的身侧,脸上漾起笑意,兴冲冲地同他说着什么。
而国师垂着眼,只微微颔首似是行了一礼,便只是静静地听着,没再有什么反应。
良久,鎏月总算是从榻上下来,走到了萧屿澈面前:“夫君,我好了。”
“嗯。”萧屿澈轻轻抬眼,对上那水光滟滟的眼眸,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云月坊的人?”贺颂恩眸色暗了暗,神色晦暗不明,他动了动,将手中的酒盅放到了身前的小桌上,慢悠悠道,“盯紧云月坊。”
“是。”男子低头应下。
听见此言,鎏月大为震惊。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发妻病危之时,竟会拦着郎中,不让救治?
她十分纠结地皱起了脸,奇怪道:“那桂嬷嬷为何不告诉殿下?”
男人靠坐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需要为夫帮忙?”
“不用了,大……夫君去忙吧。”鎏月讪讪一笑,连忙改口。
“夫人不怪奴婢吗?”
她朱唇抿起,拉了一下萧屿澈的袖袍:“大人,我有些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
闻言,萧屿澈并未犹豫,只点点头,嘱咐道:“把黄桃带上。”
女子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鎏月。
她还未说话,身侧的一名宫女便尖声道:“大胆,见到太后娘娘,竟不行礼,你是哪个府上的?”
鎏月沉默了片刻,连忙将她拉了起来:“走,我去给你上药。”
说着,二人进了屋子,鎏月便带着缇莎坐下,拿剪子剪开了那处染红的布料。
“王爷都知道了,答应会帮忙。”鎏月笑着,转身同缇莎比划着,“王爷今日已经叫了人,在那边院子专门弄一个可以炼药的地方,还说会配上熔炉。”
“真的?那可太好了!”缇莎很是兴奋地睁大了眼,对此跃跃欲试的。
“醒了?”男人微微抬眉,薄唇轻启。
鎏月回过神来,连忙收回手,坐起了身子:“嗯。”
话音落下,周遭静了一会儿,只有几人浅浅缓慢的脚步声。
鎏月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没再多说什么。
到了主院前,桂嬷嬷出言嘱咐了她,莫要将此事告诉萧屿澈。
她点头应下,这才抬脚进了主院。
再说了,依照平王贺庭翊的性子,怎会无缘无故将一个丢失了的簪子挂出来?
思绪间,奏乐声停了下来。
舞姬们纷纷收了势,福身准备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