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那略显浑浊的双眼,抬头望了望天:“殿下行为比较偏激,我不希望他被仇恨裹挟着,手刃自己的血亲,成了仇恨的奴隶。”
“陷入两难,背上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影响了自己的前途,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相信,他的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二人到了太极殿,自是吸引了好些目光,有奇怪,也有猜忌,总归都不太友善。
鎏月环视了一周,便随着萧屿澈在一处矮桌前坐下,并未将那些怪异的目光放在心上。
正用着膳,萧屿澈忽的说道:“过几日有个宫宴,你随本王一同去。”
闻言,鎏月愣了一下:“可是夫君不是跟外人装了伤吗?若是就这样过去,会不会暴露了?”
她蹙起眉心,不悦地睁开眼,瞧见的便是自己搭在身边人小腹上的手臂。
怔愣片刻,她仰头看去,对上的便是那漆黑如墨般的眸子。
可惜,没有。
话音落下,萧屿澈便抬眼瞥了她一眼:“为夫这不是在忙?”
“那,夫君不去用早膳?”鎏月又问。
尤其是……时舟待她越好,她心里就越是难受。
“嗯。”鎏月笑着点点头,道,“可有制好的解药,给我瞧瞧。”
缇莎连忙应声,转过身到一旁的木柜里拿出了一碗汤药,道:“这是两次的量,奴婢还未来得及炼成丹,实在是没有条件。”
见此情形,鎏月明显一愣,奇怪道:“为何?”
“都说是演戏了,旁人可都知晓你被本王行了鞭刑。”男人说着,便又闭上了眼。
鎏月朱唇微抿,微微福身道:“摄镇王妃鎏月,见过太后娘娘,方才并未识得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闻言,柳如霜眸色暗了暗,上下打量了鎏月一番:“你就是那个苗疆来的?”
缇莎转头看向鎏月,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夫人,奴婢没事,只是不小心扯到手了。”
闻言,鎏月脸色沉了沉,瞧着她那略显牵强的笑容,冷声问:“究竟怎么了?”
萧屿澈装伤过去也就罢了,还要带她过去?
外面人都知道是她伤了他,若是有哪些个不长眼的,找她的麻烦,那可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她一向惜命。
演戏?
鎏月垂着脑袋沉吟了片刻,笑着点点头。
听到此处,鎏月点点头:“嗯,这件事情殿下之前同我讲过。”
桂嬷嬷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可殿下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先夫人真正的死因。”
闻言,贺颂恩挑挑眉,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云月坊这个姜娘子,人脉还真是广,又是平王,又是摄政王的。”
缇莎愣了一下,张了张唇,许久才说道:“奴婢不知。”
“罢了。”鎏月站起身,悠悠地望着院内那盛开着的白兰花,“顺其自然吧。”
见状,鎏月讪讪一笑:“桂嬷嬷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桂嬷嬷无奈地笑笑:“是殿下想让夫人回屋用膳了,夫人忙什么呢,竟忘了时间?”
鎏月将黄桃叫进来给她梳妆,而后她同萧屿澈二人一同用过了早膳,这才是各忙各的。
见此,缇莎抿了抿嘴唇,支支吾吾的不敢吭声。
鎏月紧盯着她,瞧着那被她抿掉的口脂,问道:“你不是从来不涂这些的吗?”
闻言,缇莎眨了眨眼,垂眼沉默着。
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她就是不愿欺骗时舟,她心属实难安。
“殿下的意思是?”
贺颂恩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语气平静道:“去查一下,这个姜娘子究竟是何来历,与平王和摄政王有何关联。”
“大人。”鎏月眨眨眼,好奇地扯了扯身侧萧屿澈的衣角,“那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