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奴才陪着公公浪迹天涯吧,或者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总之一句话,奴才不会走,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公公做决定。”
杨清宁眉头皱紧,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跟着我除了受拖累,能有什么好处。”
“跟着公公,奴才心里安定,这是任凭什么都换不来的。”
这么多年的相处,杨清宁太了解他的性情,知道他定会说到做到,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你可要做好逃亡的准备。”
小瓶子心中一喜,急忙说道:“公公放心,这个奴才在行。”
“既然你在行,那就走吧,别等着人家上门再行动。”
“公公该早告诉奴才,奴才好去库房溜达一圈。”小瓶子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杨清宁闻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我这儿有十几万两银票,足够咱们花了。”
小瓶子一怔,随即笑着说道:“英雄所见略同。”
乾坤宫,凌南玉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他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床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守在一旁的小顺子正靠在床上打盹,听到动静猛地睁开眼睛,见凌南玉坐了起来,在缓了会儿神后,急忙站了起来,还不忘擦了擦嘴角,道:“殿下,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可要传太医?”
凌南玉摇了摇头,问道:“这里是哪里?我为何在此处?”
小顺子答道:“殿下昏倒了,皇上让高公公将殿下安置在偏殿,咱们还在乾坤宫。”
记忆慢慢恢复,凌南玉看向窗外,接着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丑时。殿下,距离早朝还有些功夫,您再睡会儿吧。”
凌南玉捏了捏胀痛的眉心,道:“我到底怎么了,为何会昏睡这么久?”
“太医说殿下中暑了,没什么大碍。”
“去给我倒杯水来。”
小顺子应声,急忙去倒水。凌南玉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干涩的嗓子才舒服一些。沉吟片刻,他忍不住出声问道:“我昏倒的事,小宁子可知道?”
“奴才给公公传了信儿。”小顺子接过水杯,“不过公公不在宫里,说是去皇庄查账,午后便走了。”
“去皇庄查账?”凌南玉闻言皱起了眉头,道:“哪个皇庄,都有谁跟着?”
“小敏子问过,可公公说这是隐秘,没说去哪个皇庄,也没说有多少人去,只知小瓶子会随行。”
“隐秘?”凌南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随即起身下床,道:“回宫!”
“殿下,您慢点,您还在病中。”小顺子急忙追了出去。
凌南玉急匆匆地回了东宫,径直去了杨清宁的卧房,来到衣柜旁,打开后便开始翻找。杨清宁的小金库就放在衣柜的一个木匣子里,凌南玉将木匣子打开,发现里面的金银细软都在,唯独银票不见了。
小顺子不解地问道:“殿下,您这是作甚?”
凌南玉的脸色越发难看,道:“去把小敏子叫来。”
小顺子见他神色不对,也不好多问,转身去叫小敏子。
没过多大会儿,小敏子跟着小顺子进了卧房,行礼道:“奴才参见殿下。”
凌南玉径直问道:“小宁子走时,你在场?”
小敏子点点头,道:“在,公公让奴才给他收拾行李,随后又帮着搬上了马车。”
“他是怎么说的,你仔细想想,一字一句都不要错。”
小敏子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公公让奴才帮他收拾行李,说这几日要去皇庄查账。奴才问公公此行都有谁随行,公公说小瓶子,奴才问只带一人是否不妥,公公说不止小瓶子一人,只是此行是隐秘,不便多说。后来,奴才又问要去几日,公公说多则月余,少则半月,还说不必带太多东西,他可以多带点银子,缺什么买就是,奴才说乡下不比城里,有的东西不是说买就能买的到的。公公说也是,便没再拦着奴才收拾。”
“小瓶子呢?”
“小瓶子跟着公公去皇庄了啊。”小敏子不解地看着凌南玉,道:“对了,公公说这次他去的时日有些长,以防殿下要用东西,便将库房的钥匙给了奴才,让奴才转交给殿下。”
凌南玉接过库房的钥匙,大步走了出去,待来到库房门前,打开门走了进去,直奔放置银票的地方,发现之前凌璋赏他的十万两银票不见了。心跌落谷底,他突然感觉有些窒息,身子一个踉跄,撞在了一个木箱上。
小顺子见他面无人色,担忧地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你答应过我,怎能食言!”凌南玉眼眶通红,转头看向小敏子,大声问道:“他是何时走的?何时走的!”
小敏子也察觉出不妥,急忙答道:“公公午睡后走的,应该是刚过申时。”
凌南玉推开身边的小顺子,脚步飞快地跑了出去。白鹰现身,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