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韵茹左右不放心,眉头紧皱,来回地瞧他俩:“真没吵?”
“怎么会。”程树洋笑着。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哎呀!这眼见着开春就要结婚啦,有什么不开心的可得?好好说开,别在心里?藏事儿?啊,原先不都那么好的同学朋友过来了,”丁韵茹松了口气,不忘叮咛,“之夏,你可得?好好哄哄树洋,怎么聊个天都聊哭了呢。”
陈之夏微笑点了下头:“嗯,好。”
丁韵茹心有顾虑,到底也不好打扰他们?了,拎起门口那垃圾啪嗒啪嗒冲向电梯口:“你们?聊吧,啊?我先下去丢掉了哈!正好啊,我饭后溜达溜达消消食……”
又?是沉默了许久。
晴天的一场雨夹雪,越落越凶。
最终,程树洋犹如下定决心一般,抿了抿唇,说:“——既然你想的话?,那我们?就稍微分开一阵子吧。”
陈之夏听?出他勉强,微微地张了下唇:“程树洋,你没必要……”
“我会给你时间,但是别走太远了,”他的眼神深藏着坚定,他低头虔诚地亲吻她的无名指,“我等你考虑好。”
很久没回“灵动制作”了。
次日,陈之夏这趟过来整理一些资料,从踏入办公大楼起,所?有人都是震动,别提有多吃惊了。《迷宫》这项目被FEVA接手走后,这么一群人到底更无所?事事了点儿?。
张沫等她前脚进了办公室,一口喝光咖啡,后脚就追了过来:“——你这是来打包收拾自个儿?东西了?”
“什么叫,收拾自个儿?东西来了?真想赶我走啊。”陈之夏好笑地看她一眼,“我就出了趟差,错过了几个你们?的电话?,又?不是甩手不干了,哦对了,这次我正好去见了我导师的丈夫,嗯不是前夫,了解到一些……”
“那江嘲今天过来做什么。”张沫古怪地打断了她的这欲盖弥彰。
“……”
就非要提他是吧。
那晚去看戴思佳演出喝断了片儿?怎么想都很丢人。
大概知?道了是谁送她回去后,她就再没和张沫她们?提及过这事儿?,恐怕又?被深究细问,就更没提这趟是跟谁去出差。
张沫用下巴指了指楼上?:“喏,清早九点一上?班他就来了,我们?都以为是谈挖你这事儿?去了——毕竟是‘挖’,邢义恒肯定要跟他们?FEVA谈一点条件的。”
“是么,”陈之夏淡淡道,“我没听?说。”
张沫有点担心:“……你不上?去看看嘛?”
“也没那个必要吧。”
……可能也与她没什么关系。
张沫拍了下脑门,她也真是太神叨叨的了。
这段时间一见江嘲就能联想到陈之夏,一看到陈之夏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江嘲。
“……话?说回来,你也在这儿?待不了太久吧,”张沫最后向她寻求确认,“你平时和我说得?也不多,但我知?道《迷宫》是你老师的心血,要不是邢义恒走狗屎运拿下这项目的二?次版权,你肯定也不会选择留这儿?的。”说到底也是舍不得?她,“就算不去FEVA……”
陈之夏柔声地笑了:“其实,我也不确定。”
张沫一愣:“嗯?”
“但不过,”她由衷地说,“哪有不散的筵席呢。”
“——也对,也对!但是,甭管你在哪儿?,你结婚说什么一定要请大家去啊,哎哟今天Kira和李斐他们?都猜你是不是要走了,难受坏了,大家都舍不得?你。”张沫说。
陈之夏无奈:“说的我真的要走了一样。”
“我也不舍得?你嘛!”
说起来,陈之夏也有点儿?好奇了,楼上?现?在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除了先前合谈失败,第二?次来洽谈的那次,想不到有什么事儿?是他非要亲自来一趟的。
昨日凌晨,丁绮贞火急火燎地说自己胃出血住院了,她从香港走得?匆忙,天才蒙蒙亮就出发?了。
路上?犹豫了许久,也没发?消息告知?他。
——也没那个必要。
楼上?如何,又?跟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