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仔细想了下,身体软绵绵的,却不觉得饿,没什么胃口,便摇了摇头。
“你还是要吃点东西的。”胡桃不赞同的看着她,“今早赶路从须弥回来,下午又睡了那么久,生病的时候不吃东西身体受不住的。”
“……那煮点粥吧。”花卷妥协。
说完就靠在胡桃的肩膀上,眼皮微合,一副很累的样子。
“那我回去煮点粥带过来,你吃完粥再吃药吧。”
香菱话说完,匆匆跑出了花卷家,往万民堂的方向去了。
“刚刚白先生说你是着凉后引起的感冒和高热。”行秋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了花卷的面前,问道,“你最近淋雨了吗?”
四五月气温并不低,但正是梅雨时节,多雨加换季,最容易感冒了。
花卷接过那杯水,小声说了句“谢谢”,虽然有些费力,但还是喝完了那杯水,喝完后才感觉干渴的喉咙好受了些。
“没有啊。”派蒙摸着下巴,回忆了最近的行程,“也就学院庆典最后一天,临晚上的时候下雨了,但我们没淋雨,打着伞回了净善宫的。”
“可能是不慎沾染了水汽吧。”重云轻声道。
几人询问过后,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他们都说可以陪着她,但花卷也不好过多的打扰朋友们的时间,于是在她的催促下,各回各家了。
胡桃说回往生堂看看,晚些时候会过来照看,而钟离应胡桃的吩咐暂时留了下来,带着重云拿回来的药去煎了。
香菱很快就带着一份晚饭以及一份清粥回来了。
晚饭是给派蒙的,清粥是花卷的。
香菱的手艺不必说,就算是熬粥也煮得完美,软烂适中,最好入口。
花卷实在没胃口,但香菱哄着她吃,加上不想浪费朋友的一片心意,强忍着吃完了那一小碗清粥,然后被香菱扶着回了房。
“你吃过药后睡一觉,睡醒了再洗澡。”香菱扶着她躺下,“当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帮忙也是没关系的。”
花卷:“我不介意啊。”
有气无力的。
香菱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正打算去厨房看看药怎么样了,一转身就看到钟离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苦涩的药味瞬间在房间里蔓延了开来。
香菱很自然地想去接药碗,打算喂给花卷,但钟离丝毫没有把药碗给她的意思。
“钟离先生?”
“可否劳烦香菱你帮我带份晚饭过来?”钟离端着药碗坐在了花卷床边的那张椅子上,手握着汤匙,“花卷这边的话,我来便可。”
“哦,账单记往生堂就好。”
香菱有些难为地看着钟离,“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花卷她一贯喝药很慢……”
不只是慢,根本就得哄着来,像对小孩子那样。
“无妨。”钟离回头,微笑着道:“交给我便可。”
“那好吧,那就麻烦钟离先生了。”
香菱离开后,派蒙在客厅里吃着晚饭,房间里就只剩下钟离和花卷两人。
花卷扯着被子盖着脸,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拉下,只露出一对眉毛和眼睛,悄悄看向在吹凉汤药的钟离。
模样俊逸的青年手持汤匙,温柔地吹凉着药碗里散发着苦味的药汁,在暖黄的灯光下,能看到一阵又一阵的雾气被吹散。
苦味萦绕在鼻尖,花卷猛地将被子拉上,又缩了回去。
“花卷。”
她听到钟离的声音响起。
听不到听不到,这是幻觉……都是假的!
“该喝药了。”
花卷将被子拉得更高,躲得更里面去了,甚至还将手也缩了进去,就像蜗牛遇到危险就缩回自己的壳里那样。
她听到碗和桌子碰撞的声响,然后是钟离的声音。
“良药苦口的道理你应该是懂的,毕竟不喝药的话只会加重病情,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