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哪处材料贵了,还要骂骂咧咧说几句。
他人上了年纪,时常是萎靡状态。这样欢快的时候还挺少见。
陶青鱼不跟他们一块儿,拉着方问黎往自己以前住的那间屋走。
家里布局没怎么变,他打量了下,他道:“比以往大了不少。”
方问黎盯着那张能两人摊开睡的床:“床也大了。”
陶青鱼往床沿一坐,往身侧拍了拍。
方问黎在他身边坐下。
“这房子建下来,加上家具,我爹他们的家底儿应该也空了。”
“不过还好,爷奶没追究草屋的事儿。”
陶青鱼侧头看着方问黎,见他正好盯着自己,眼神一下对上。陶青鱼弯眼,双腿一抬搭在他腿上。
“我忘了问,烧我家草屋那人,县衙里怎么判的?”
方问黎揽着哥儿的腰将人抱坐在腿上,他捏着哥儿手道:“本来是死刑,不过后面又变成了流放。”
陶青鱼疑惑:“怎么还变了?”
方问黎垂眸道:“死了一了百了,生不如死才是最折磨人的。”
陶青鱼戳戳他胸口:“心黑。”
方问黎将胸口上的手按住,认真看着陶青鱼道:“黑不黑我不知,不过夫郎可以掏出来看看。”
他眼神黑漆漆的,没开玩笑。
但陶青鱼并没有被他吓到,他抱紧人问:“你想让我守寡吗?”
“不许。”
腰上被勒得疼,陶青鱼却笑得眉眼灿烂。他男人有时候还有点病娇属性。
他环住方问黎脖子,珍而重之。
“我舍不得的。”他仰头看着人,“你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
陶青鱼或许懂得方问黎处处寻求安全感的行为。
但通过伤害自己达到让他心疼的目的,即使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心里也堵得不行。
方问黎鼻尖蹭了蹭哥儿鼻尖,抱紧了人低声保证:“不说了。”
“以后都不说了。”
*
陶家一辆马车,一辆牛车经过村子,大伙儿见状,纷纷凑了过去。
“陶家这房子真气派。”
“可不是,据说花了百两银呢。”
“能有百两?”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光来修房子的人就有五十来个,要不然你觉得两个月能建好?”
陶有粮逛完了屋子,瞅见院子外的人,当即招呼人进来坐。
陶家院子里,板凳两边排开,带回来的什么瓜子花生全端了出来。
“大伙儿吃。”陶有粮乐乐呵呵道,“先前家里遭了事儿,还没来得及谢谢大伙儿。”
“都是乡亲……”
都是一个村的,陶家也不是所有人家都得罪了。
这会儿院子里热热闹闹坐满了人,都好奇地看着他家屋子。
邹氏见状,将方雾招来跟前,耳语道:“带回来那些,挨家挨户送去吧。快中午了,正好让他们早做了吃。”
“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