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
她死了。
在幸存孩子的震撼目光下,不可违逆的,不可一世,不可反抗的母亲,就这样被一个少年入侵者抽打至死。
轻描淡写地像折断一根树枝。
天啊他甚至还没有佩露薇利高
在执行官瘫软的尸体前,忽如其来的急怒渐渐消散。
水鞭一散,化为千万个玻璃珠子砸向地面,没入土地。
小王子的脸色重回宁静,龙鳞从面部收回,只是心中仍有忿忿:
悖逆的劣犬,连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都在攀咬主人。
至冬的伟岸城墙,何曾需要过孩子们的哭声来筑建。
倒是潘塔罗涅,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又为什么不直接禀告女皇陛下呢
疑惑虽多,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龙尊回头,微微放缓眉目,试着安抚身后的少年少女们:
“没有事了,我已将仆人杀死,你们”安全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没有人露出微笑,回应他的只有疲惫麻木的目光和举起的剑。
干裂的嘴唇吐出诛心的话。
“杀掉执行官后,就轮到我们了吗。”
“你们怎么会如此想。”
蓝角的少年微微皱眉,看向那些神态各异的少年少女们。
他们的身上仍留着血迹,小腿上层叠伤疤,眼里满是被烙入骨骼的警惕与不安。
于是小王子心一软,声音就放缓,描绘起美好的未来。
“库嘉维娜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会禀告女皇陛下,让她给壁炉之家送来新的负责人。”
“女皇陛下温柔慈悲,你们会在她的保护下,修复伤痕,努力长大,为国效力,反抗天理与深渊,就像每一个光荣的愚人众士兵一样。”
王子对他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皆深信不疑。
毕竟,至冬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国家。
愚人众也是光伟的军队。
是真理,是法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但是,为什么呢。
龙尊对着被举起的白刃迷茫,心里升不出一点被威胁的愤怒来。
为什么你们会突然露出如此恐惧的表情来呢。
*
“呜。”
克雷薇被王子的话惊得瑟缩,更紧地回抱住佩露薇利。
女皇陛下愚人众维可缇木王子
原来如此。
母亲大人死了。
但是我们还是不能得到自由啊。
也不是所有孩子都在关注自由的。
“闭嘴吧!骗子!骗子!!”
黄发的少女厉声怒呵,脸上狰狞,全不见昔日的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