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些,从草神对生论派的态度来看,唯有你们是绝对纯白无罪的。”
终于把秘密说出口了,艾尔海森的心里竟难得生出了几分报复性的畅快。
“看来有时候分享压力确实很有必要。”
焦虑被很好地缓解了,连头上的呆毛都精神了不少。
是的,对于这个结论,他从不像外表表现出的那样镇定。
“当我们将大巡林官与维可缇木正式画上等号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五百年前大巡林官失踪,五百年前九沃龙尊下落不明,五百年前岩龙咆哮而出,撞毁圣树,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来收集到的情报,以及”
目光落在了旅行者身上,空适时开口。
“九沃龙尊于须弥失踪。”
来自神明的情报,出错的概率极少。
眼睛直视着面前的维可缇木,艾尔海森微微摊手,面上满是无所畏惧的平静。
“我实在没有办法不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大胆的狂想,无视了一切正常人当有的理智,仅凭线索与逻辑,真相被生硬的,急切的,推到了维可缇木的面前。
而其目的只有一个。
“吃饭吧。”
挺立的脊背微微弯曲,艾尔海森是真的累了。
他手指交叉,略带疲惫地看向面前的九沃龙尊,看他愈发凸现的肩颈,一日日延展的腿骨,如抻长的陶泥,铸成竹般傲骨。
再这么下去,就再也不用为他找医生了。
“找遍智慧宫中的所有书籍,也没有让丰收的象征饿着的道理。”
“不饿。”
但维可缇木依旧摇头,晃着他生了点点白斑的龙角。
“而且,我绝不可能是九沃龙尊。”
他遥想那些传说,那首短诗,那些华美赞颂与诗篇。
与自己太不相当。
于是艾尔海森口所说的每一句分析,每一个证据,每一个结论,所有努力,都成过眼云烟。
维可缇木再次笃定反驳:
“九沃龙尊如此伟人,所行所做之义举惠及世界,其容其影皓皓如明月当空,我不过一蒙昧无知的受骗者,亡羊而补牢的无功者,平凡如旷野上的杂草,怎敢与其相比?”
面上无一丝波澜,所言尽是真心实意。
“”
但四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无论是焦虑的还是质疑的,理智的还是浮躁的,现在都瞪圆了眼睛,惊诧地看向了面前的龙尊。
“赛诺,我好像是聋了。”
手指狠揪了一下耳朵上的毛,提纳里从膛目结舌中回过神来:
“我好像听见了那个大名鼎鼎的维可缇木说他的所作所为不过尔尔,不足挂齿。”
“岂止。”
赛诺也惊叹着双手合十,以全新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故人。
“他还说自己百无一是,百无一用。”
“不,我刚才没有说这么多成语。”
但意思明显差不太多。
“那个什么维可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