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道:“我想兑换点别的情报,不知可不可以??”
阿九道:“你想兑换什么?”
这么久了,也该给?我薅点系统的福利和穿书的羊毛了。
我笑道:“你若是无所不知,能不能让我用积分?兑换一下李蔷开这个人的位置……”
我顿了一顿,目光语气越发深凛如雪。
“还有?就是……除了赫连羽之外,离这里最近的第二个穿书者的身份和位置?”
阿九一愣,似从这一刻起,他过去认识的我已经过渡到了现?在这么一个全新的我,所有?关于我的性格数据都要重新去分?析、去品味、去处理了。
半晌,他忽微微一笑:“可以?啊。”
下山后,我腰间依旧系着那红绳,优哉游哉地?回到了酒肆,而梁挽见我似乎没和什么人打架斗殴,也微微一笑,请我去他房间吃了一碗炒肉。
说实话,我休养期间,他煮的汤都是清淡为主,如今看我脸色稍好一些,就真的显出了一个主厨的水准,炒肉的水平那叫一绝,那大块儿大块儿晶亮通透的筋肉被他这么一翻一炒,犹如从脂山上切下来了几块儿油的精华下去,马上就翻出了浓郁鲜烈的味道,盛在陶瓷粗碗里端上来,真是把一整个秋天都给?唤活了。
我一开始还要矜持一点,小块儿小块儿地?吃,结果?后来越吃越有?点失控,最后三两下就吃了个精光,肚子都微微一胀,感觉很久没有?这么饱餐一顿了。
梁挽见我吃得如此快,笑得心满意?足,那笑容灿烂得就好像从锅里炸了一会儿再捞出来似的,热乎乎的。
我吃饱喝足,便和他一起在桌子的两面对看着,梁挽温和宁静地?看了我一会儿,仿佛已忘了上午的尴尬是什么引起的,只掏出了一卷纸给?我。
“这是一门解穴的独门功法,以?及解关节缚的一些身体技巧,都已用图纸写明,你若有?什么不懂,都可以?文我。”
我一看,只把纸片微微一翻,放在桌上:“我其?实没有?戴够两天,一天我就把红绸摘了。你也不必把这独门功法教给?我的。”
勒大腿勒腰就算了,毕竟有?绷带阻隔,那触感还不算特别强烈,可是勒艿那就真的有?点过分?,一动身一翻扯,各种浓郁强烈得过了分?的酥麻异感就无边无际蔓延开来,又快活又羞耻,又难受又恼恨,真让人无法忍受。
梁挽笑道:“我知道,但我的本?意?不是为了羞辱聂老板,而是希望聂老板能安安静静养几天,别再折腾自?己?。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我为何不能信守诺言呢?”
我抬眼看他,以?手?托腮,在烛光下慢慢凝视着他。
“你倒坦诚无私,当?真我不怕学了你的独门功法,再拿来对付你?”
梁挽笑道:“你若要对付我,也根本?不需要这些啊。”
我淡淡道:“那你好不好奇,我今日都去见了什么人?”
“当?然好奇了。”
梁挽在桌子的另一端也能故意?挺拔身躯,凑近几分?,他的笑容就像端茶送水一般殷勤热切地?摇晃了几分?出来。
“敢问我的聂老板去了外面一整天,都是见了谁呢?”
又在笑,笑那么热乎干什么?
我抬眼瞅他,口?气淡淡道:“你是盛京人,云州人,还是景州人啊?”
梁挽一愣:“你说什么?”
我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揉捏着茶杯:“我去了明郭街找了一位老熟人,我在他身上演示了一遍你是如何拿这绳索拘人的,他看出这是什么了,你还想装下去么?”
“聂老板说笑了。”
梁挽目光一深,好像真的那么无辜。
“不过是玩闹而已,这能看出什么?”
我漠然道:“绑和绑也是不一样的。结扣的方式、绳索分?叉交接的风格都有?不同。渔夫、猎户、刑房的捆扎方式就不一样,甚至于目的也不同,有?的是要配合滑轮对重物进行提升,有?的则是要对死去的猎物进行打包,还有?的是要掣肘活人的关节,起到束缚折磨的目的。”
“还有?一种拘人的法子,不是为了束缚折磨,单纯就是为了刺激感官。”
“那位老熟人一下子就看出来,这种结扣像昔日男妓小倌间流行的一种束身的法子,叫‘浓胭扣’。它由一位深耕其?业的男妓发明,扣法不算难解,手?段也很温和,作?用除了调情,就是调情。”
我冷眼看向对方,梁挽却苦笑一声?,仿佛被揭破了什么隐秘和荒唐的心思一般,他只是一杯又一杯地?给?自?己?倒茶,再一口?饮下,似用茶水去冷着自?己?身上那些升腾起来的可笑的热。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浓胭扣’曾流行于盛京、云州、景州一带,那三地?的纨绔子弟、风流少年,常进入馆阁间效仿学习此法,用在相好身上。后来被朝廷的卫道士们瞧见,他们觉得这是伤风败俗、淫靡奢浪,就禁了这些玩意?儿。不过只禁了‘浓胭扣’、‘锁玉缠’、‘封春绕’,他们没禁祸害人的媚药,也没禁打骂、奸辱小倌,等于是治标不治本?。”
我半是嘲讽半是冷意?地?说完这些,看向他:“你年轻时一定去过那些地?方,不知是看别人做了还是你自?己?学了……”
“我想,你应是富贵权宦人家的少爷,过去纨绔风流了些,荒唐可恶了些,才会学这种东西,可你家道中?落,过去这些技巧大概也忘了,也生疏了,只如今遇到我,才不经意?地?在我身上用了出来……”
“不过,这给?了我很多的线索。盛京、云州、景州这五年内,因朝廷争斗不休,抄家败落的有?大概七十八家,一个个查起来虽然麻烦,但只需时间就可以?……”
梁挽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把茶杯放下来的时,他的目光也跟着一沉,笑容更是热切和深邃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