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迟迟没有允诺,实在是顾宴辞的行为太奇怪。
顾宴辞明知项目有点问题,即便?他还?没有查出背后真正的隐患,现在接手项目依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他仍这么做了?。
顾宴辞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只冠冕堂皇地丢出“集团事务,我有必要参与”一句话,真正目的,宁老只能自?己想。
首先,站在他们的角度、逻辑世界里,顾宴辞绝不可能真心实意地将顾晏礼当?成?“亲兄弟”。
顾宴辞之前?在宋老面前?的“威胁”,亦或者他给董事会的“威胁”,更像是披上一层“关心照顾弟弟”的皮。
亦或者说,在没有利益冲突时,顾宴辞会关心他那个许久没见的弟弟,但是和?他产生利益冲突之后,大哥的温情抛在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对继承之位的决心。
顾宴辞平常可以保护弟弟,但触及利益时,其他事情都要靠边站。
宁老以及其他人眼里的顾宴辞,一向果决、处事利落、不拖泥带水。
情感之于他,不过?是身外之物。
沿着这条逻辑,宁老和?董事会将顾宴辞主?动抢夺项目的行为,理解为不想让顾晏礼“起势”,发现了?其中的有利之处。
毕竟,他们两个人都不清楚坑究竟在哪。顾宴辞能看清表面的,挖不到深层次。
事情峰回路转,没有成?功将顾晏礼踢出去,但董事会有了?能让顾宴辞、顾晏礼关系再度僵硬的借口与理由。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董事会偷偷摸摸地处理了?“那个坑”,等?顾宴辞完成?项目,顾晏礼惊觉被偷走了?什么,继承之战便?更加热闹了?些。
董事会填坑要点时间,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顾宴辞催了?好?几次,他们只得边填坑边将项目一部分资料转交给他。
如今,顾宴辞成?功拿到扩张项目,集团内部、豪门圈里紧紧注视着顾氏继承之战的人,都在津津乐道着顾氏大公子和?二公子正式成?为了?敌人。
事实上,顾晏礼正坐在后排,帮“敌人”带娃。
吱吱昂头?,盯着顾晏礼的短发出神?,碎碎念叨:“二叔头?发好?短呀。”
“你看我的~”
她炫耀地摇摇脑袋瓜,示意顾晏礼看她卷了?两圈扎成?小包包的头?发。
小揪揪晃呀晃铱錵,像迎风的小花。
头?顶的羊羊发卡可可爱爱的。
顾晏礼头?疼。
“小芝士,我的头?发只能这么短。”
万万不可能和?芭比一样的。
吱吱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又说:“没关系,你还?是我的芭比。”
最漂酿的芭比~
顾知野想笑,余光扫过?严肃处理公务的顾宴辞,默默把?音乐打开,盖住吱吱的小奶音。
后座。
提到头?发,吱吱的注意力一直在头?发上,她看看二叔的,又摸摸自?己可爱的啾啾,满意倒在椅背上,想到什么,突然好?奇:“弟弟的头?发是红色的。”
“为什么捏。”
车内空气忽然凝固。
顾宴辞拧眉,视线慢慢从文?件挪到顾知野的头?发上。
顾知野讪讪一笑,万万不能让吱吱知道能染发,保不齐她明天就闹着要染黄色的孙悟空同款。
“因为”
顾宴辞:“他从小就这样。”
“跟我们不同。”
吱吱乖乖“哦”了?一声,默默垂下摸羊羊发卡的小手,遗憾地问:“为什么不是黄色。”
顾晏礼想象了?一下黄色的两个小揪揪,抿唇。
看起来更像芝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