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湛的马术!
好生狡猾的狐狸!
他按捺不住兴奋,大声道:“萧暥,跟我回草原!”
萧暥目光一厉:“休想!”
就在这时,远方的旷野上又传来了隆隆的闷雷声。
阿迦罗策马回首,只见身后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再次扬起滚滚烟尘。
阿迦罗顿时眉头一皱,知道萧暥此番必是率轻兵先行,后面还有大军压阵,不可恋战。
“萧暥,今天看在你面上,我就放过小皇帝一马,下次我亲自来娶你!”说完一夹马腹,战马发出咴律律一声嘶鸣。
“我们走!”
数千北狄士兵如退潮般汹涌而去。
萧暥并没有下令追击,一来,他知道阿迦罗之勇武,马战非他强项,想拿下阿迦罗不大可能。二来,两军阵前,他也不想阿迦罗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主公!”云越策马率大军驰近,只见滚滚烟尘间,阿迦罗已经率军远去。
“我刚才好像看到鞮奴了?”
萧暥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走上前拜见皇帝:“臣护驾来迟。”
“彦昭快平身。”皇帝诚恳道,“都是朕急于求成,想在此诱捕阿迦罗,所幸彦昭及时赶到,不然朕势危矣。”
云越不屑地低哼了声。
“陛下受伤了。”萧暥道。
魏瑄这才想起来似的,抬手摸了摸脸颊,“无事,一点小伤。”
“不处理恐怕会留疤。”
哪里见过脸上有一道疤的天子?
***
大帐里。
魏瑄坐在案前,长而密的睫毛垂下,在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两弯淡淡的虚影,遮住了幽邃的眼神。
萧暥抬手用自制的棉签蘸了药油,轻轻地点在魏瑄脸上的伤口处。
那人清郁的气息近在咫尺,魏瑄长睫微动,像风中扇动双翼的蝴蝶。
“疼么?”
魏瑄轻轻摇头,垂下的眼眸看起来人畜无害。
那双眼狭长深邃,流转时眸光逼人,含而不露的威仪,沉凝时却又纯净若渊,仿佛蕴藏着深郁的愁绪。
萧暥看得一晃神,不留意间手就被温暖的握住了。
萧暥的手微凉,而皇帝的掌心温热,激得他微微一颤。
刚想抽回来,就听魏瑄轻道:“彦昭,我们君臣能一直这样多好。”
“就像以前……”
萧暥心中黯然,自从兵戎相向后,以前怕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