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若薇的嘴巴也沒好到哪裏去。
那雙形态姣好的唇上滿是新傷舊傷疊加,林林總總一片紅,配上那張清俊的面龐,顯得格外反差,
就像是熟透了的櫻桃,讓人想要更深更深的吻在上面,品嘗一下櫻桃熟透的味道,看看是不是意料中的那麽甜美多汁。
可是擁有這樣雙唇的主人卻兀自不覺,那人不在意的舔了舔自己的下唇,相當專注的看向宋識舟,
白若薇閉上眼睛,弓下身來,很認真的在宋識舟的唇上啄了一下,
“還不是因為你的吻技太好了,我一時沒忍住,所以才…”
……
一心在試驗期好好表現的白小姐還是被捉到監察院上班了,宋識舟也簡單收拾了一下,回了工作室。
上次那套以四季為主題的瓷器,她已經完成了三個,只剩下那尊以冬日為主題的,這尊瓷的瓷胚是青色的,她準備在上面畫一束白色的梅花,
陽光透過細膩的窗棂,略微有些斑駁的灑在這只造型古樸的青瓷上。
這只瓷形狀優雅,線條流暢,彙聚了燒瓷師傅無數的心血,它的顏色很妙,是一種深邃的,不常見的青色。仿佛是大海深處,又像是山林中幽深古潭的倒影,沉靜而神秘。
這只青瓷的表面繪着幾枝白梅,宋識舟的手很穩,所以這些梅花的筆觸比用機器上色的還要細膩,它們形态各異,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盛開正豔。它們潔白如雪,清雅脫俗,猶如冬日裏的一抹清麗,給人以無盡的遐想。
她畫得很專心,糖水巷一連辦了好幾場大型國風活動,所以店裏的生意變得好了起來,小趙正在耐心的給客人講解瓷器,還有幾位客人在體驗瓷器diy,新來的員工在旁邊指導。
還好宋識舟發在社交軟件上的招聘很快就有人響應了,不然單靠小趙一個人,她還不得累死。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趙又敲下來兩筆訂單,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茉莉花茶,也給宋識舟倒了一杯。
小趙看向她手中那只精心繪制的瓷瓶,
“老板,你這彩繪技術越來越好了,今年的花國會要是如期舉辦,你肯定會被邀請。”
宋識舟笑了笑,
“是嗎”
小趙點點頭。
白小姐留下的咬痕被她用粉底液蓋住了,但是如果近距離的觀察,還是能看出來淺淺的痕跡,小趙神色一頓,眼神停留在那枚吻痕上,
小趙還是個剛剛畢業的清純女大,頓時臉色通紅。
不用說,她也知道是怎麽弄得。
小趙知道自家老板不是單身,因為宋識舟的嘴唇總是過段時間就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傷痕,有時像家裏的小寵物洩憤時咬得,又像是故意宣誓主權的戀人留下的,
可是今天的這枚,卻好像格外激烈的樣子。
小趙臉色爆紅,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老…老板…”
“你的唇角,粉底液掉了。”
說完,她便一股煙似的溜走了。
……
傍晚時宋識舟去西城區見了一個客戶,這裏離監察院不遠,她頓了頓,思考片刻後,還是把車停在了監察院的地下停車場。
或許是因為監察院這幾天确實發生了什麽大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沿着臺階走下來,
一個人走在最前面,
外面剛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白若薇的手中舉着一把黑傘,精心打理過的白色長發爛漫的垂在胸口,她穿着一件十分正式的純黑色薄款西裝,內搭一件高領羊毛衫,脖子上的吻痕用遮瑕液精心蓋住了,看起來既嚴肅又清冷,
暖風打在車窗玻璃上,留下一片模糊的濕意,
畫面頓時漂亮得有些過分了。
宋識舟坐在駕駛室上,看到她這幅驕矜嚴肅的樣子,腦海中浮現的卻反而都是些過分的畫面,
那人破碎的輕吟,和淡綠色雙眸中沉淪似的神情。
白若薇把傘收起來,她的胸前戴着一枚墨綠色的胸針,和卷曲的白色長發勾在一起,看起來有些暧昧。
那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她視力極好,在看到熟悉的車牌之後,那張清俊的臉上頓時綻開一個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