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言摆摆手,“都过去多久了,没事。”
这两人才坐下,讲起之后的事情。
欣阳书院的张家旺和周奇方被山长关禁闭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整个书院。
但张家旺和周奇方被关禁闭,也不老实。
他们偷偷把记下来的那些考题和答案都写了下来,从禁闭室传出去,让身边的同窗们都做一做。
“那几个小孩看的书,上面就写了这几道题!”
拿到题目的学子们全都提笔作答。
其中就有张雪飞和宋延。
张家旺等人一共记住了四道题的题目和答案,张雪飞等人最后竟然只回答出两道半……
他们拿着这些题目和答案,去找欣阳书院的夫子做评析。
正在饮茶的夫子们,一人分到一份,分别看过一道题,两份答案。
最后都不约而同拿起那几个小孩的答案夸赞,“不错,不错,虽然辞藻尚有些稚嫩,但已经颇具雏形,大才,大才啊!”
“这几份文章是哪位学子写的?今年可有下场童试?”
“这几人要是考过今年童试,咱们欣阳书院就出名了。”
几位老夫子捋着胡子,互相大笑。
欣阳书院众学子:“……”
人家下场倒是下场了,只不过就算考过了,也不算咱们欣阳书院的成绩。
张雪飞多留了一个心眼,把那位周夫子的回答递了上去,“几位老师,看一下这份答案呢?”
“我来看看。”老夫子揉揉眼睛,从木匣中取出一副手持金边眼镜,掰开上面的挡板,对准自己的眼睛,仔仔细细阅读张雪飞递上来的文章。
半晌,老夫子放下手持眼镜,叹道:“这不是咱们书院的学生吧?”
“夫子,您怎么知道?”张雪飞收好周夫子的文章,不知道老夫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老夫子放好手持眼镜,推盒入柜,然后摊开衣袍重新坐下,“这副文章的用词和角度,都不像学生口吻。倒有点像一位久经朝堂的官员大人。”
其他夫子把文章分发下去,共同传阅,最后达成一致意见,“写这篇文章的人,极有可能是某位京官。”
张雪飞苦笑,“这就是去年县试的案首,春六巷的周夫子写的文章。”
“怎会!”老夫子展平文章,又看了一遍,摸起自己的胡子点头,“若这人是案首,那其他考生输的不冤,不冤啊。”
“这等人才,怎么不是欣阳的学生呢?”
其他夫子想到这位周夫子的年纪,捶胸顿足,“二十几岁的年纪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将来必有所作为,若是他能成为欣阳的学生,咱们书院一定能赶超那马鸣书院,成为本县第一大书院!”
张雪飞可能是觉得几位夫子的心还不够疼,他又说:“去年那位七岁小秀才,就是这位周夫子的学生。今年县试通过的那几位智龄学生,也是这位周夫子的学生。”
他私底下对这位周夫子了解甚多,已经记住周夫子门下诸位学生。
其他夫子:“……”
老夫子沉默许久,一挥袖子,“行了,都去读书做题吧,免得将来连几个孩子都考不过,那可真是丢人丢回老家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打击人。
老夫子好像已经认定眼前这帮欣阳书院的学子,考不过那几个孩子一样。
但是,大家彼此看看,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担心。
他们极有可能……真的考不过那几个孩子。
这可如何是好!
张雪飞等人想去拜访一下周自言,但欣阳书院的文山长出面,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学子们。
文山长让他们不要在童试期间打扰别人,等府试过去再拜访也不迟。
众位学子听从文山长的话,只能等府试结束。
而且……他们还小小的期待着,想看看这春六巷里的家塾,能否通过府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