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遇见了奚桐月。
话音落下?,宋归鸦视野内出现一个残破的乡下?小院子,围墙侧面还有褪色的大红字体,看?不清写的是什么,院内是一排土夯的房子,方寸大的地方,还设有猪圈和禽窝,到处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哄臭味。
宋归鸦:……
这个通感未免也太过真实,既是梦而已,大可不必。
或许是以为奚桐月是帝王之相,前八个世界好歹都?是出生于在富贵之家?,哪怕剧本难度大,但也从来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宋归鸦合理怀疑是“主神”因为奚桐月之前的叛逆表现,刻意安排以泄私愤的。
这么想着,忽然,伴随着一阵打骂声,一个十几岁大的女孩披头散发地从小土屋里?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手里?提着烧火棍的凶恶妇人?。
“叫你偷懒!都?几点了还敢在赖在床上睡觉?家?里?这么多活不干,我养你是吃干饭的?你弟弟好不容易考上好学校,不把家?里?的猪喂肥点,怎么给?你弟弟买新衣服?你弟弟穿不了名牌被人?看?不起,我就打死你!我做了什么孽,居然生了你这么个小贱种!”
“我没有偷懒!我生病发烧了啊妈,家?里?没钱给?我看?病,难道连休息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弟弟每天?都?要穿新衣服新鞋,我已经五年没买过衣服了,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是不是要逼得我死了才高兴!”
女孩身上的衣服都?洗脱色了,明明是长袖长裤,穿在她身上却像是七分袖和七分裤。
此时?她歇斯底里?,眼眶盈满了泪水,姣好的面容上两颊通红,不知是烧的还是气的,满是委屈和愤怒,却又畏缩地像是一只竭力求生的小羊羔。
“哎唷,是不是给?你吃的太好了?胆儿肥了?你竟然还敢顶嘴!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贱种,我就不姓潘!”
女孩被一棍砸在膝盖弯上,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脑袋嗑在放在院子里?打水的铁桶上,登时?晕了过去,额角还留出一道鲜红的血液。
宋归鸦心脏一抽,随后才默叹一口气。
来了。
凶恶妇人?见女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丝毫不见惊慌,反而上前去踹了她两脚。
“给?我起来,别给?我装死,我告诉你,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给?我把家?里?的活都?干完了,否则今天?别想吃饭!”
须臾过后,女孩身子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眸,眼底已不再是被绝望和不甘蒙着的灰,而是一种透着绝对?冷静与沉着的黑。
凶恶妇人?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继续咒骂道:“老娘就知道你是装的,赶紧起来去喂猪,饿瘦了花花,我就把你身上的肉削下?来喂它!”
说着,凶恶妇人?见她还不起身,就要拿脚去踹,却不想一脚踹了个空,肥胖的身躯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她稳住肥硕的身形,破口大骂:“反了天?了,你个小杂种还敢躲?”
女孩站起身来,蜷指抹了一下?流血的额头,看?到指背上的鲜红,漆眸透出冰冷。
就在凶恶妇人?的烧火棍劈头砸下?的一瞬间?,女孩敏捷地侧身躲过,抬腿屈膝和凶恶妇人?的大肚腩来了个亲密接触。
凶恶妇人?眼球瞬间?突起,面目痛苦狰狞,嘴里?喷出一口腥臭的酸水,旋即“哐当”一声瘫倒在地,地上的灰尘扬起半米高。
竟是昏了过去。
女孩慢条斯理地用口袋里?干净的“破布”擦净手指上的血迹,然后将?破布随手一扔,看?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直接走出了小院。
“咕嘟。”
宋归鸦:?
谁在咽口水?
看?过多少遍都?会不自觉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国?师:当初我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她?
嘴上却不忘说道:“瞧瞧你老婆,多凶残的一个人?,老年人?都?不放过,一点尊老的传统美德都?没有。”
仿佛置身于一堵透明墙体之外的宋归鸦淡淡瞥了一眼不知何时?立于身旁的国?师,同情道:“这种老都?要尊,想必国?师童年生活的一定很凄惨吧。”
挑拨离间?的国?师:……
尽管前八个世界它都?没少抹黑奚桐月,但却怎么都?没想到,原本不善言辞的宋归鸦,居然在过程中,已经从一开始的油盐不进?变成辣嘴毒舌了?!
国?师撇嘴不再言语。
宋归鸦怼完人?面不改色地继续注视着奚桐月的身影。
此时?奚桐月应当已经接收完系统给?她的所有剧情,准备下?一步动作?了。
原本剧本中是身为女配的奚桐月在一个月后遇见龙城富豪旅游遇难,无意中救了他?们一家?,却发现她是富豪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于是被富豪接回了家?,过上欺负假千金女主,抢夺豪门未婚夫,勾引富二代公子哥,出尽洋相被万众唾弃,作?天?作?地作?死自己的生活。
可奚桐月从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或者说,也从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