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挺挺地,一动不动,比那些墓碑更?像石头。
想起严兆的话——他不见任何人?,江月疏蓦地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她吸了一口气,忍住想哽咽的冲动,怕被他发觉。
慢慢地把伞放下来,就这么暴露在温柔却冰凉的雨帘中?。
这样也算是陪着他了。
雨天黑得很快,没多久,她只能在昏暗中?看见一道模糊的剪影。
淋湿的身上一阵阵发冷,她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胳膊,想用?掌心摩擦出热量,却忽然听见那人?声?音:“怎么不过来?”
干干哑哑的,像是许久没说过话。
江月疏喉咙一哽,眼眶也热了:“严兆说,你不想见任何人?,我……”
“傻子。”他这话不像在骂她,倒有些无奈和宠溺,“你不是任何人?。”
江月疏心口一阵鼓噪,只见他稍抬起手,像往常牵她的模样:“过来,让我爸看看你。”
她终于抬脚走过去。
站到谢逢则面前,他用?手抹去她头上和脸上的雨水,然后接过她手里?的伞,撑在她头顶,握住她的手转过身。
“爸。”他嗓音夹着依稀的笑意,“这是我深爱的姑娘。”
江月疏脑袋嗡嗡的,心跳彻底乱了套。
“我会和她结婚,永远待她好?。”
江月疏看着墓碑上的刻字——烈士谢霖之墓,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
她握紧谢逢则的手,哽咽着,却也郑重地出声?:“伯父,我也会永远待他好?。”
离开?之前,他把一枚小小的勋章放在墓碑前,自言自语地笑了笑:“小时候我不理解你,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跟你一样了。”
江月疏心底狠狠地一震,想起严兆那句——直到某天和他爸一样……
她紧紧捏住谢逢则的手。
“走吧。”他撑着伞,把她搂在身前,不让一点雨丝落到她头顶。
上车时,雨已经下得挺大了。
谢逢则从后备箱找了条毛巾给她:“擦擦,别?着凉。”
然后打开?车里?的暖气。
这边离市区实在太远,下雨路滑,天又黑,又是山路,经过半山腰的一家温泉酒店时,谢逢则把车速慢下来:“要不,去歇一晚?”
江月疏看着前方茫茫的漆黑,点点头:“好?。”
现在不是泡温泉的旺季,酒店房间还挺多,谢逢则照例要了间套房,带私汤的。
服务员送生活用?品时问了一句:“需要打扫汤池和放水吗?”
想起她晚上淋了雨,得去去寒气,谢逢则点头应:“需要,麻烦了。”
江月疏刚在卫生间把头发吹了吹,用?鲨鱼夹盘起来,出来听见院子里?放水的声?音,走近一看,眼睛都?亮了。
小小的温泉池里?热气氤氲,还漂着许多玫瑰花瓣。
可谢逢则不知道去哪了,正?要打电话,那人?先打了过来。
“吹好?了吗?”他问。
“吹好?了。”江月疏看着温泉池,“你出去啦?”
“嗯,在酒店大厅,你来一下吧。”谢逢则说,“选套衣服。”
“……哦。”江月疏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半湿的T恤,“我马上来。”
她以为这人?真是要她买正?常的衣服,结果一进店,看着满墙壁挂着的泳衣,顿时傻眼。
谢逢则还站在一个?货架边和导购小姐姐讨论:“这种和那种有什么不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