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妈妈!”
送闺女去家教地址,她没有掉头原路返回,而是一直向前,直至太阳彻底隐于海平面之下,天空泛起阴郁的蓝白。
海浪簌簌,她停下摩托,靠坐在栏杆边,等着后面的两道白色车灯追上。
光晕愈发扩大,照到她的脚下。
皮鞋踩在地面上,徐步缓行,站定在她身边,一声不吭。
“怎么不说话啊?在精神卫生中心治了几年精神病,把嗓子药哑了?”
他简短证明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和嗓子都没问题:“黄翠翠。”
“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叫姐。”
黄翠翠把人带过来,就是预备着万一高启盛发疯,方便她把人按在海里涮涮脑子。
但他看起来很正常。
暂时。
“今天校友会活动,所以我在省理工。”
“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不是冲着瑶瑶去的。”
“噢噢,”她换了个方位,站去上风口,“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我知道你今天会去学校,所以我在等你。”
海风穿过缝隙,尖锐如哨,黄翠翠提了提音调:“那你找我有事?”
“我们合作吧。”高启盛的情绪风平浪静,只在后槽牙上透出恨意十足的血戾,“杀了赵立冬。”
黄翠翠赶在他话音落地的那一秒,戴好头盔,跨上摩托。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我耳聋。”
然后一脚油门“噌”一声飞走了。
神经病,谁跟你密谋这玩意儿。
半路下了点淅淅沥沥的小雨,不过十来分钟又停了,阴云消散,露出清丽的月光。
高启兰嘴甜,明明只见过一面,上来就叫姐,听着跟亲生一样。
“翠姐,瑶瑶呢?”
“她家教辅导的学生临时换课,今晚来不了。”
她停好摩托,走进香气氤氲的小屋,陈书婷见她来,会心一笑,挽起衬衫袖口,高声道:“哟,多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