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金莲茶楼的老板,你和她谈过吗?”
她与金莲茶楼的老板谈过,这个姐当年坐过陆鹏的“老虎凳”,搞得很惨,据她所说,陆鹏的罪行包括但不限于以权谋私、权钱交易、刑讯逼供和公器私用,他还非法持枪。
会车开远光的司机没抓到,她怀疑就是过山峰,这个人不肯与她正面对抗,一直暗中观察。
那群临时雇佣的乌合之众全交代了,他们完全不知道麻袋里的是政府干部,老板说是家庭纠纷,不许他们多打听,到时候把麻袋往下一扔,越野车碾压过去就算这活儿干成了。
照他们的话说,要是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给再多钱也不敢往里面掺和。
人是市局审的,陆鹏对此案只知大概,与【暴力执法】案有瓜葛的谭思言出了事,他一时间心底发慌,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对你的敲打?拉拢保护?还是威胁?”谭思言毕竟没死成,因此对幕后黑手的推测也多了一层猜测,妻子道,“如果他死了,还有可能是高总,可……”
夫妻二人行事谨慎,肚子里藏的秘密越多,要考虑的也就越多,高压之下的乱节奏,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你带着枪吧,万一真的出事,那……”
“配枪么?”陆鹏有些烦躁,“其他派出所查出来丢枪的案子,巡察组有个姓徐的驻到我们所里了,非出外勤,不给配枪,要查管理!”
妻子怨声载道:“别的所丢枪,管理有漏洞,查你们干什么!没事,咱家不是有么?带着!”
悬在陆鹏心中的隐忧悄悄落地,金莲茶楼老板向巡察组递交了举报材料,并一段口头叙述的影像资料。
安欣没看到那些东西,巡察组不找他谈话都算好的,怎么可能外泄材料。
他坐在陆寒的病床边,面色稍润的年轻人低着头,拇指飞舞,在屏幕上敲出琐碎的哒哒声,随后举到师父面前,正在沉思的安欣眼前突然一花。
好长啊——晕字了。
陆寒遵医嘱不开口说话,嘴闭了,手还能动,可怕得很,每天三篇小作文打底,问东问西。队里向他隐瞒了陆母的意外,反而说是怕老太太担心,没告诉她儿子出了事,所以才没来看儿子。
早知道会出意外,真就应该对陆母隐瞒陆寒的伤情,也不至于……
陆寒见安欣凝神愣怔,将手机愈往前推了三分,怼在安欣鼻头上,印下一块圆形油渍。
“如果动作快,今晚陆鹏扫赌场,巡察组抓陆鹏,会接替进行。”安欣用力撑着眼睑,“反正没用上我……对,是因为安书记……对,也因为张彪……对,巡察组有针对的意思……你歇会儿吧,可以吗?别打字了。”
可别嗓子没痊愈,再患上腱鞘炎了。
过了零点,安欣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不停起立走动,耸着肩,似有阴寒的冷风灌进脖子。
凌晨三点半,医院大厅忽然涌上纷乱嘈杂的合音,他趴在走廊栏杆旁,透过蜿蜒曲折的扶手回廊空隙,看见推床上躺着一个人影滑过去。
黄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