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种穷途末路、与世皆敌的场景,萩原研二的眼神都有一瞬间的惊惶。
稳住,不能慌!
他默默运气,看向了命途多舛的金发友人,眼里似有水雾一闪而逝。
吉普森装模作样地盯着输液瓶,氨基酸刚才已经进入到葡萄糖溶液里,这一连串的能量补充,恐怕主人很快就会代谢完醒过来。
他瞅了眼自己的杰作,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心虚。
他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帮主人试探下朋友君的心意,可惜朋友君演技太高,他无法确定对方是真的冷静还是演得淡定。
他神色纠结,卧底先生真不愧是先生的朋友,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仿佛只是单纯的好奇声响起。
吉普森侧头看去,只见顶着朗姆皮的卧底先生探出手朝先生脖子的颈环抹去。
“别动!”
他立刻出声制止,却已经晚了。
下一刻,“嘶——”
萩原研二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抽回了手,整个右臂都麻痹了。
他倏地扭头直勾勾盯着吉普森,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这是电击环,你还一直通着电?”
吉普森轻咳一声,这个颈环贴近主人那一面是绝缘体,外面这一圈才带着强大的电流,防的就是有人碰触。
他不可能真伤到先生,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而且雪莉可是从头到尾都监视着他的行为呢。
这些就不告诉卧底先生了,谁让他不在意先生呢,就该让他急上火才公平。
吉普森合上医药箱,假装看了眼时间,慢悠悠地说:“朗姆大人放心,这点电流要不了他的命。他替您受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五分钟后,这些刑具就可以拆了。”
萩原研二只觉得天旋地转,小降谷现在的模样,是因为他!
小降谷是在替他受罚,这一切本该由他承担!
他无比清晰地认知到,他在组织的肆意妄为,是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他低垂眼睑,注视着被恶意和黑暗裹挟的同期,冰冷的怒火和巨大的懊悔燃遍了他的全身,几乎将他所有的理智像草木一样烧成灰烬。
【我对组织的恨无法磨灭,我的信念亦燃烧不绝。】
他悔恨,却不会被击垮,他会想尽办法来挽回!
“有‘奇迹’的药效,他身体的后遗症也会被药物暂时性强行修复,不会耽误波本出任务。”吉普森没有察觉到异常,提着医药箱边走边说,“我一个没有武力的研究员,就不掺和情报组的任务了。”
“您要是看完了就先离开吧,这里味道不好闻。”他站在门口,委婉地赶人。
萩原研二深深地凝视着金发友人,像是要将他现在的模样刻进灵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