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叶临渊终于动了。
他转身,拔刀。
没有呐喊,没有气势爆发,甚至连刀光都未曾显现。
只是一刀挥出,简单至极,宛如农夫割草,樵夫砍柴。
但下一瞬??
十二冥君的身体,同时僵住。
他们的眼中映出同一个画面:自己站在阵中,施法如常,可他们的头颅,却已悄然滑落,脖颈切口平整如镜,连一丝血迹都未溅出。
然后,是肩膀、胸膛、四肢……
整具身体,依次断裂,坠入冥河,连灵魂都被那一刀斩成了虚无,彻底湮灭!
十二位冥君,全灭!
唯有最后一人,在刀意降临前一刻撕裂空间逃走,却也在半途中化作飞灰,连残念都没留下。
叶临渊收刀入鞘,目光投向轮回井。
井口裂缝越来越大,一道古老的声音从中传出:
“叶临渊……你真的以为,挣脱束缚,就能改变结局?当年你因反抗三教台而死,今日归来,难道还想重蹈覆辙?”
这声音苍老、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性光辉。
叶临渊冷笑:“你说错了。我不是回来反抗的。”
他一步步走向井口,脚下每一步都踏碎一层封印。
“我是回来??毁灭你们的秩序。”
“三教台所谓正道,不过是用谎言编织的牢笼。儒以礼缚人心,道以术控天地,佛以慈悲行压迫。你们说我是魔?呵……真正吃人的,从来都是披着人皮的神!”
他站在井口边缘,仰望上方人间的方向。
“千年前,我本是金风细雨楼少主,天赋绝伦,志在登顶。可你们怕我打破平衡,便设计让我背负弑师之名,被逐出宗门,沦为通缉要犯。后来我侥幸得悟‘无相刀道’,崛起于乱世,横扫四方,眼看就要统一外域人族……”
他的声音渐冷:“于是你们联合妖魔,发动‘血月之劫’,借孔雀明王宫之手,将我诛杀,还将我的名字抹去,称我为‘罗刹刀魔’,遗臭万年!”
“可你们忘了??真正的刀,永远不会被折断。只要还有一缕执念未散,我就能归来!”
他伸手,按在轮回井最后一道封印之上。
“现在,该轮到你们尝尝……被斩断命运的滋味了。”
刹那间,天地变色。
轮回井爆发出刺目金光,贯通三界!自冥府直射苍穹,与逐鹿海上空的金风细雨楼幻象遥相呼应,形成一道横跨阴阳的命运虹桥!
与此同时,佛山密室之中,无花佛尊猛然睁开双眼,狂喜大喊:“成功了!轮回井开启了!圣主即将归来!”
他立刻传令:“通知八域,即刻启动‘归心大典’!所有附属势力,无论宗门、世家、妖族、魔族,皆须齐聚逐鹿海祭坛,见证圣主降临!违令者,视为叛逆,格杀勿论!”
命令如雷霆传遍诸天。
短短三日之内,百万修士自四面八方奔赴逐鹿海。有人满怀敬畏,有人心怀恐惧,也有人暗藏杀机。但无一例外,全都不得不来??因为那股源自金风细雨楼的威压,已笼罩整个外域人族疆土,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祭坛之上,十八黑袍人再次跪伏,迎接即将到来的时刻。
而在北方玄冥殿深处,一位闭关的老祖突然睁眼,望着南方方向喃喃道:“那股气息……真的是他?传说中的那位‘一刀斩十祖’的疯子?若是他还活着,恐怕……连天都要塌了。”
东方残存的青木宗遗民躲在深山之中,听着远方传来的鼓乐声,泪流满面:“我们错了……不该抵抗的。金风细雨楼不是暴政,而是天命。”
南方某座小镇,百姓焚香叩拜,孩童指着天空问母亲:“娘,金风细雨楼是什么?”
妇人轻抚孩子额头,低声回答:“那是救世主的楼阁,只要它存在,坏人都不敢作恶。”
孩子懵懂点头,仰望苍穹。
而在东海龙庭,龙皇亲自驾舟出海,将天河珠供奉于船首,率领百位龙子龙孙,朝着逐鹿海方向匍匐行礼:“愿以龙族血脉,效忠圣主,永世不叛!”
天下归心,八域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