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时空之镜的预言都是真的?”琋神眼神复杂的看向神祖元,同样用密音问他道。
这次神祖元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突然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刺伤女孩的男子身上。
那名发狂的男子,在琋神到来之后,神情终于恢复了些许正常。此时面对神祖元的直视,终于后怕了起来。
他想要爬上前求饶,却因为双臂都被其他人死死抓住,就没有如愿,于是只好哆哆嗦嗦的解释起了刚才的动机。
男子眼神心虚的看着神祖元,绞尽脑汁的找着借口,道:“您要相信我,刚才的所作所为,我真的……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努力的想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他说:“我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得那么愤怒!就好像心底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要我杀了她!”
我听完男子的话,又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原来在这人的头顶上,一直都萦绕着一缕黑色的魔气!
“看来这魔气,才是这场事故是始作俑者!”我立刻将自己的发现,转头告诉了扶光。
却见他一脸平静,毫不惊讶的说:“没错,这男子身上的魔气,恐怕就是这三界中,诞生的第一缕魔气了。”
“原来如此……”难得见证历史,我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惊叹。
我又看向神祖元,很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件事。只见他静静的听完男子的所有话后,突然伸手,朝着男子随意一挥。
金光打在那人的身上,他还没来得及惨叫,顺带着那缕魔气一起,皆被这强悍的神力,打得烟消云散了。
我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没错!那男子甚至连尸首都没能留下,直接就是一个原地消失!
当然和我一样心情的,还有周围的众人,从他们脸上那呆滞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也是头一次碰到这回儿事!
可即使是面对一个生命的消失,神祖元的心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无事发生一般,快步上前拉住琋神的手,然后表情淡然的带着她,一同飞回了轿辇。
“纳食节继续!”神祖元与琋神并排坐在座位上,在朝底下的人吩咐完这么一句话后,便再也不说话了。
众灵族见神祖发了话,哪怕心中有再多疑问,也不敢再继续关注其他事,一个个的都老实的重新站回了路旁。
奏乐声重新响起,众灵族虔诚的跪拜在两边,队伍里的年轻女子也开始了她们的工作。
随着她们挥洒的动作,我这才发现那些花篮里装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花瓣。而是一些七彩的“素白”。
就这样,随着众人欢呼声的响起,小舒的尸体,和她同伴的哭泣声,也渐渐淹没在了人群中。
眼前的画面又开始变得模糊,我知道这是即将转场的节奏,天海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回到了我们身边,尽管望着琋神远去的方向依然不舍,但这次,他并没有再追随而去。
第三次,我们来到了一处尸横遍野的小村庄,之所以这样形容,是因为我现在看见的场景,的确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恶心的画面了。
只见破败的房屋下,到处躺放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灵族。他们有的看上去似乎还有点微弱的气息,而有的看上去却像是死亡已久,因为那青白的皮肤,显然不像一个活人能拥有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看向扶光,等待着他的解释。
可扶光听了我的话,却突然问了我一个与此事完全不相关的问题,他说:“你知道‘纳食之疫’为什么要取‘瘟疫’的‘疫’吗?”
经他这么一点拨,我倒是突然想起来了,就回答他:“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情发生后,魔气就在灵族之间漫延开来了?”
话说到此处,我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又问他:“不过之前那个发狂男子身上的魔气,不是已经被神祖元一同打散了吗?”我看了一眼差不多没有活人的村庄,纳闷的道:“何况就那么小的一缕魔气,怎么会造成这么大规模的死伤?”
扶光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笑容,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一旁无所事事的天海,似乎是想让我从那得到答案。
天海见他看过来,立刻摆摆手,没好气的道:“看我干嘛?我虽然是魔族,但这件事可跟我没关系,你别想赖在我头上!”
扶光闻言,居然朝他浅浅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解释道:“没想赖你,再说了……”他的语气变得不屑起来,冷哼一声道:“这件事发生时,你还没出生呢。”
“呵呵?”天海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没出生?说的好像你那时候出生了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琋神不在这里的原因,天海的脾气也比刚才大了不少。我害怕他俩又吵起来,只好赶紧转移话题,对扶光道:“你就别让我猜了,直接告诉我吧。”
“不逗你了。”扶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我之前跟你说过,魔气是一种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东西,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它们最终的归处是哪里。”说着,他又看向了天海,缓缓道:“就像魔族中的天魔,天生地养,随机出生在魔界的地盘,也没人知道他们为何生来就与其他魔族不同。”
我细细思索着他的话,一瞬间似乎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可是待我想要认真去想时,这点灵感又会立刻断掉。
天海见我们这般困惑,突然道:“你们两个神族,当着我一个魔主的面讨论魔气,真的不脸红么?”
被他这样一说,我倒是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误了——自从来到神界之后,我总是似有似无在依赖着扶光,好像不论什么难解的问题,到了他那总能得到解决。以至于差点都忘了,我们眼前站着的,还有一位赫赫有名的魔族。
于是我赶紧问他:“那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