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他明知道是许倾淮把那雨蝶给藏了起来,却因为找不到人而无可奈何。
许倾淮喜欢看裴渊这副吃瘪的样子,勾唇冷笑,“见裴大人如此笃定,不知是真的亲眼见过那刺客进了如意馆,还是早就知晓那刺客一定会藏匿在如意馆。”
裴渊被怼的面红耳赤,咬牙道:“我自然是亲眼看见了。”
许倾淮点了点头,随后不咸不淡的追问道:“既然是裴大人亲眼所见,想必是追了一路,不如裴大人说说看,你是在哪里瞧见刺客的,刺客又如何途经何处,路过了那些地方,才会一路逃窜到如意馆?你们追寻刺客的时候,路上又可曾遇到过什么可疑之人吗?”
这一番连环质问,让许倾淮顺利的反客为主。
“许倾淮,你审我呢?”裴渊反应过来后,愤怒无比。
许倾淮淡淡回道:“裴大人误会,我也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缘由,为自己洗清冤屈罢了。”
皇帝也发话了,对着裴渊问道:“宫中有刺客之事,究竟是何时发现的?宫宴上并没有异常,不知那刺客的目标是何处?”
一般来说,宫里若是出现了刺客,首要目标一定会是皇帝,亦或者是在重要的宴会或者仪式上捣乱。
可裴渊口中的这个刺客,好像来去都是静悄悄的,也没有任何目的和动机似的,若非要按照裴渊所说,是西陵的细作,在宫中与人接头,那似乎就更蠢了一些。
谁都知道西陵的细作狡猾,善于伪装,若真是细作接头,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之下扮作刺客引人注意。
裴渊张了张嘴,有些词穷了,想了半天磕磕绊绊也说不清楚很是含糊不清。
本来刺客之事儿就是杜撰出来的,雨蝶是被他提前安排过去的,根本没有追刺客的路线。
裴渊原本是个很理想主义的人,他的一切假想都是在他成功陷害许倾淮之后。
若许倾淮当真被他当众抓个现行,没有人会再去追究那刺客究竟打哪里来,只会关注剖析他和那细作之间的关系,所以从未想过这事儿若是没成他又如何首尾善后。
许倾淮也没想到,裴渊看似精密的算计,没想到全是漏洞,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幼稚,于是他无情嘲讽,“裴大人既然非说是我包庇了刺客,既拿不出有力证据,又无法详细复述经过,怎么看都像是凭空杜撰的呢!”
裴渊被许倾淮几句讥讽之言,气的恼羞成怒,打算直接量出他最大的底牌。
于是他看向皇帝,认真说道:“陛下,就算刺客之事是微臣眼花看错,但微臣所说,许倾淮与西陵细作有勾结之事也绝不是恶意栽赃陷害,而是确有其事。”
皇帝扫了一眼许倾淮,随后看向裴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清楚些。”
其实今日之事,皇帝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这是威国公府布下的一个局,针对的是许倾淮。
威国公抓住了西陵特使,想来威国公府应该是掌握了什么可靠消息,才敢布下这样一个局,来揭开许倾淮的真面目。
只是裴渊这布局的手段,着实低劣幼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