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盈门的礼堂内,喜气洋洋,大红喜字贴满窗棂,一场盛大的婚礼仪式正在进行着。
曹锦绣着一身大红喜服,头戴红巾,被喜婆搀扶着,走进了挤满宾客的婚礼大厅。
至于新郎沈栎,此刻正临时抱佛脚,在隔壁房间里,任由亲卫小虎帮他把大红喜服披在身上。
“夫人呢?”
沈栎伸长手臂,任由小虎细心的将褶皱的衣袖捋直,眉头紧皱,随口问道。
“自打上次,因为迎娶新夫人进门一事,夫人跟您大闹了一场后,就被您送去了西偏院。
将军,您该不会把这事儿给忘了吧?”
小虎偷瞄了一眼沈栎,小心试探道。
“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这些天来,夫人她就没再出过西偏院吗?”
沈栎不耐烦道。
“没有!
不是将军您亲下的命令嘛,将夫人禁足西偏院,没有您的允许,不许她踏出院门一步!”
小虎当即没好气的小声嘀咕道。
当然,这话也就他敢当着沈栎的面儿说。
作为同乡,一起离家逃亡的半路上,小虎的父母先后过世。
是申氏看他可怜,拉了他一把,和沈炼两人一道护着他,姐弟三人,最终一路磕磕绊绊的来到了西北。
按照辈分来讲,小虎算是沈栎未出五服的同族堂弟。
因此,申氏与沈栎夫妻团聚后,心疼小虎年幼,偏又无亲无故,便让沈栎把他带在了身边。
此刻,听到小虎这阴阳怪气的抱怨,沈栎不免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心想,这一切原本就是逢场作戏,为了让曹锐放松警惕罢了。
明面上,他那日的确当众大发雷霆,不但厉声呵斥了申氏,还命人把她押了下去,禁足西偏院。
但实际上,他们夫妻二人早就提前商议好了,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
夫人又怎么可能当真,又怎么会真的跟他斗气不出门呢?
一念至此,沈栎接过小虎不情不愿递过来的喜帽,端端正正的戴在了头上。
瞄了一眼对面的穿衣镜,确认衣着仪表没问题后,转身就要跨出门去。
却不想,小虎飞快的跑到他跟前,杵在了门口。
“小虎,让开!”
沈栎不免有些愠怒起来,他这临时换吉服,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耽搁了大半个钟头了。
但外面喜堂里,曹锦绣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
他若再拖延下去,便是刻意为难人家小姑娘,终究不太好。
毕竟,这要真是闹大了,传到曹锐耳朵里,让他起疑,就不好了。
“将军,您……您当真要娶小嫂子,就这么丢下大嫂她,不管不问吗?”
小虎急了,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不肯退让。
不说沈栎外出这些年,都是申氏在家费心操持,上要侍奉婆母,下要管护小叔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就是逃难来西北的这一路上,若没有申氏护着,只怕他和沈炼两人,早就死在了半途中。
故而,今日小虎说什么都不肯退让,打定主意要誓死捍卫申氏的唯一正统地位。
沈栎气不打一处来,也知道小虎这孩子性子倔,偏又碍着夫人的面子,打不得骂不得。
正左右为难之际,却见小五急匆匆跑过来,冲他急道;
"沈将军,吉时已到,仙子命我速来寻你去前厅拜堂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