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工作十小时,步行约两万步。
>最骄傲的事:连续十五年被评为“优秀保洁员”。
>最遗憾的事:儿子七岁那年车祸去世,妻子随后改嫁。
>他保留着儿子的小鞋,放在工具柜最底层。
>有人问他为什么坚持上班,他说:“不动就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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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参加工会活动,也不抱怨待遇。唯一一次情绪失控,是去年冬天,一个醉汉朝他吐口水,骂他“臭扫街的”。
>他没还嘴,默默清理完地面,回到休息室,关上门,哭了十分钟,然后继续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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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记得每一个常在路边喂猫的女人,记得哪个单元门口总堆着快递盒,记得一对老夫妻每天七点十分牵手出门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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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不是在扫街,是在读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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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把那张离婚协议书还给林秀兰时,他其实想说的是:
>“我也曾弄丢过爱,但我希望你们别重演。”
“灯火”栏目这次放了一段音频??真实录音。一位听众打电话进来,声音颤抖:
>“我昨天跟我老婆提离婚,她说好。我们坐在沙发上填协议书,孩子在房间里写作业。
>后来我看到这篇小说,偷偷哭了。今早我起床,发现她已经做好了粥,上面撒了我爱吃的榨菜。
>我没说话,她也没说话。但我们一起吃了早餐。
>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觉得这张桌子没那么冷。”
李野听完录音,久久无言。他在栏目写下回应:
>**有些裂痕不必修补,只要不再扩大,阳光照样能照进来。**
第十章上线当晚,系统自动生成了一个新功能:“气味地图”。用户可上传记忆中最难忘的味道,并附一段故事。二十四小时内,涌入十万条数据:煤炉烧开水的铁锈味、校服晒过太阳的皂粉香、外婆腌咸菜的陶罐气息、初恋唇膏的草莓甜……
其中一条来自东北:
>“我爸是钢厂工人,退休后得了帕金森。他记不住我名字,但每次闻到车间的机油味,就会喊‘小勇’??那是我小时候的乳名。
>上周我带他回老厂区,远远站着。风一吹,他突然抬头,笑了:‘这是咱家的味道。’”
纪翔宇连夜开发插件,将这些气味转化为声波频谱,合成一首长达七小时的《人间气息交响曲》。播放时,页面自动浮现动态画面:千万条彩色气流在城市上空交织,如呼吸般起伏。
有网友评论:“原来我们从未真正孤独,只是忘了彼此的气息。”
风波再度袭来。某情感综艺团队联系李野,想改编《晨扫》拍成短剧,请流量明星出演老杨。“剧本我们会优化,比如让他救个落水儿童,最后获得‘感动中国’提名。”
李野拒绝。
对方不甘心:“观众爱看英雄,不爱看普通人。”
“可我们写的本来就是普通人。”李野回复,“他最大的壮举,是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