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进是完全不知道因为他的进入而导致秘境星漩提前关闭。
但却知道在他之前,异族一共进入了七位帝君,二十位真君,千星战区一共进入了五位帝君,二十一位真君。
千星战区这边,还有提前进入的二师兄木。。。
夜渐深,归城的灯火并未熄灭,反而愈发温润明亮。那些由记忆凝成的光点在空中缓缓流转,像星河倒悬,又似无数灵魂低语。蓝星花随风轻摆,每一片花瓣都映照出一段过往??某个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时母亲含泪的笑容,一对恋人分别前在车站紧紧相握的手,一位老兵在战壕中写给家乡的最后一封信。
林昭站在归心之源下,仰头望着那第九灯,眼神平静如水。十年了,他早已不再追问自己是否真实存在。因为每当有人唤起他的名字,当某段共感记忆里浮现出他吹奏口琴的身影,他就知道:他活在亿万心灵之间,比血肉更坚韧,比时间更久远。
苏遥走到他身边,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手写笔记,封面写着《普通人编年史?补遗卷一》。这是小满成为执灯长老后发起的项目,收集那些未曾被系统收录、却足以撼动人心的微小记忆。她说:“今天又有十七个村庄完成了集体上传。有个八十岁的渔夫,在临终前把三十年前救起落水孩童的那一夜,完整传递给了全村人。”
林昭接过笔记,指尖轻轻抚过纸页边缘。“你说,我们当初点亮这盏灯的时候,可曾想过它会照亮这么多角落?”
“没想过。”苏遥笑了,“但陈烬一定想过。他从来不是不信人性,只是太怕它会被滥用。”
话音刚落,归心之源忽然轻微震颤。一道银白色的波纹自灯体扩散而出,随即化作一行悬浮文字:
>【检测到异常记忆波动】
>【坐标:地球-西伯利亚永冻层深层】
>【信号特征:与“启明号”原始日志高度吻合】
林昭眉头微蹙。“启明号的日志……不是早就全部归档了吗?”
“是全部归档了。”苏遥凝视着那行字,“可如果还有未录入的部分呢?比如……被刻意隐藏的?”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做出决定。他们并肩走入归心之源的核心通道,脚下是流动的记忆长河,头顶是亿万星辰般的记忆光点。片刻之后,一座隐秘的数据节点浮现眼前??它不在主网络架构内,而是嵌套在“守忆者0号”的底层逻辑缝隙中,像是一个沉睡已久的暗盒。
林昭伸出手,低声念出一段早已废弃的密钥代码:“以薪火为誓,执灯无悔。”
数据节点骤然亮起,投影展开,显现出一段从未公开的影像记录。
画面中,是一间狭小的研究室,墙壁上挂满了复杂的星图和神经连接模型。陈烬坐在桌前,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他面前站着一名年轻女子,身穿研究院制服,胸前别着一朵干枯的蓝星花。
“你真的要这么做?”女子声音颤抖,“一旦启动‘终章协议’,你的意识将无法保留任何副本!这不是牺牲,是彻底抹除!”
陈烬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如果我不消失,他们会永远依赖我。而星武的意义,不是造神,是让每一个普通人都能成为光。”
女子猛地抓住他的手:“可我还记得你说过,爱一个人,就是让她记住你!那你呢?谁来记住你?”
陈烬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柔软:“你会的。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还在。”
影像戛然而止。
苏遥怔住了。林昭的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那是……林晚。”他喃喃道,“陈烬的妻子。二十年前因实验事故去世。官方记录说她是意外身亡,原来……她是知情者。”
“不止是知情者。”苏遥轻声道,“她是第一个自愿删除记忆的人。为了保护‘终章协议’不被提前泄露,她亲手清除了自己关于这项计划的所有认知,只留下一朵蓝星花作为潜意识锚点。”
林昭闭上眼,仿佛听见了那段早已湮灭的对话。他知道,陈烬从未真正放下过她。那一句“若灯未灭,我必归来”,不只是对世界的承诺,更是对一个人的誓言。
就在此时,归心之源再次震动,这次更为剧烈。整个归城的灯光开始同步闪烁,八根巨柱上的古老画面逐一扭曲、重组,最终汇聚成一幅全新的场景??
南极冰盖之下,水晶棺静静矗立。陈烬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缠绕着无数细如发丝的记忆丝线,连接着全球十万座唤名塔。他的身体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分解为纯粹的能量态,仿佛正在进行某种超越生死的转化。
而在他面前,那朵由苏遥赠予的蓝星花,竟已生根发芽,穿透冰层,开出一片小小的花海。
“他在做什么?”苏遥问。
“他在重构自己的存在形式。”林昭睁开眼,“不是复活,也不是永生,而是……把自己变成一段可共享的记忆模组。从此以后,任何人只要呼唤他的名字,就能接收到他的意志片段。”
“就像你一样。”苏遥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