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疑惑的抬起头,“这又是为何?”
秦可卿捂嘴轻笑,“因为旧时你家姑娘就曾躲在窗沿下,学猫叫来着。这可大有来历,她本不让我告诉旁人的,但你也不是外人,且听我细细与你说一说。”
意味深长的往山洞里望了一眼,秦可卿牵起香菱的手,带她往远处走,“你家姑娘,看着端庄淑仪,骨子里可是个内媚的家伙……”
脚步声伴着说话声越来越远,司棋才敢从山洞中慢慢走出来。
长吁出一口气,司棋方才绷紧的身子,此刻柔软无力,若不是倚在廊柱上,险些便跌在地上了。
左右环视了遍,此刻周遭无人,司棋才安心抚着胸口,叹道:“刚刚也太吓人了,可卿姐姐再往前走一步,便能看到我了。万幸,万幸。”
揉了揉太阳穴,司棋又觉得今日听到的消息有些过于多,脑袋已经有些凌乱了。
“莺儿不但为侯爷试婚,身前伺候,竟然连宝姑娘房里另外一个丫鬟香菱也有过,看来这消息肯定不是作假了。”
“而且,可卿姐姐给香菱取悦侯爷的建议,是偷宝姑娘的肚兜,难道宝姑娘的肚兜有什么特别的吗?还是试婚的时候,丫鬟都要穿小姐的,那我是不是也得偷姑娘的?”
捏着下巴,司棋思绪万千,一时竟也没个主意。
“难道,侯爷就是喜欢漂亮的肚兜?明日待我出门时,要不要与姑娘买几身好看的,再配浅薄的外裳……事情不就成了吗?还免得我去做那羞臊的事了。”
司棋连连点头,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反正只是试一试,试一试又没错……”
“万一侯爷就真喜欢呢?依照我家姑娘的脾气,就算侯爷用强的,她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紧紧攥拳,司棋的气势正在高涨,“姑娘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落后其他人!你的命运,就由我来改变!”
……
定国公府,外帏府库,
漆红大门对开,人来人往的正将一切府中带来的财物,转移进府库中。
临近的凉亭里,林黛玉与惜春一并坐在石凳上,翻着倪二送上的账本。
“夫人,按照这账本所记,府中如今还有近一百万两现银,其他珠宝,字画,古董等物,在可儿姑娘管家的时候,曾应所需变卖了一些。这些也有清点数目,送进去的都是一件不差的。”
惜春偏头看着,被倪二称作“夫人”的林黛玉,脸色好似比刚刚更深了,渐渐成了酡红色,心头不禁暗笑。
“原来,这府邸中的人早就将林姐姐当做夫人了,刚刚反倒是我多事了。”
尽管林黛玉的目光仅仅落在这小小的账目上,但还是能感受到从一旁射过来的眼神,十分灼热,烤的她脸颊滚烫。
“倪管家怎能这样称呼我,倒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岂不是要叫四妹妹看笑话了?”
林黛玉心里暗戳戳的想着,但除了羞臊,更多的还是心喜。
“夫人的称呼,比什么林姑娘听起来顺耳多了。不对不对,还没成亲呢,我还需自持一些。不过人家就这么称呼我,我也没必要刻意纠正吧,显得我多在乎一样……”
见林黛玉嘴角似乎挂着浅笑,倪二便知道,自己是正中林黛玉的下怀了。
林黛玉一时无应答,倪二又赶忙喊了几句,“夫人,夫人?您可听见我刚刚说的话了?”
“啊?”林黛玉猛地回过神来,“啊,对对,都挺好的,你们做的不错。”
林黛玉继续翻看着账目,等到观察到账目最后的落款,结余八十九万两现银,登时变了脸色。
“不对呀,这怎么就只有八十多万两的银子了?在封库的时候,明明府库有近三百万两的现银呢。这怎么回来的时候,少了两百万两,还少了不少物件?”
倪二搔了搔头,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林黛玉完全就没听进去。
躬身拱手,倪二歉意道:“夫人莫急,这每一笔开支都是有记载的。老爷南下的这些年,起初在沧州并没多少银子。只是后来开设的清风学院,老爷捐助了不少,而且现如今每年也都在捐助,一年是近五万两的开支。”
“后来,老爷去了苏州。在苏州的时候,开销可就大了许多。”
“一开始赈灾用的粮食,家禽,都是通过府里的银子给漕帮运作,才能应急。后来老爷又奖赏了漕帮不少,各地修建漕帮会馆。”
“再然后,双屿岛一战前夕。老爷从沧州募兵,开销也是自己出了大部分,后来遣散各部,也是府邸承担的归乡费。这一来一回,就是更大的开支了。”
“还有夫人和姑娘们这一路上的开销,其实也不少。但侯爷除了每年我们去代领的俸禄,并没有其他进项了。每次虽然惩治了贪官,收缴了不少脏银,侯爷却不收分毫,都上缴国库了。”
“府邸如夫人所见,只平日里领月俸,逢年过节会与大家买些米面粮油肉蛋,也一向都很节省,并没有胡吃海喝的,用账目上的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