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止。
时空乱流开始收敛。
罗盘静静悬浮于两人之间,光芒柔和,仿佛等待裁决。
林寒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手。
“我行使‘终焉抉择权’。”他朗声道,“将全部罗盘权限,转移至紫宸子名下。”
“你做什么!”紫宸子大惊,“这意味着你将彻底消失,连转世都不可能!”
“我知道。”林寒微笑,“但总要有一个人走出棋盘。而你,比我更适合执掌新秩序。”
“我不需要这种权力!”紫宸子嘶吼,“我要的是真相!是自由!是能堂堂正正喊一声‘母亲’的权利!”
“那你更要活下去。”林寒轻声道,“替我看看这个世界变好的样子。替我告诉娘……她的儿子们都回家了。”
话音落下,金光暴涨。
林寒的身影一点点消散,如同晨露遇阳,不留痕迹。
就在最后一瞬,他仿佛听见母亲的声音,温柔地唤了一声:“寒儿……”
然后,世界归于宁静。
……
不知过了多久。
海面恢复平静。
仙舟残骸漂浮四散,唯有净世莲台依旧完好,只是白莲凋零,取而代之的是一株新生的青莲,根系深深扎入木板缝隙,生机盎然。
紫宸子跪坐在莲台边缘,手中握着完整的时空罗盘,眼神复杂难明。
岑青青站在不远处,衣衫破碎,满身伤痕,却始终没有流泪。
“他会回来吗?”她问。
紫宸子低头看着罗盘中央浮现的一行小字:
**【执念未断,因果未绝,待时逆溯。】**
他轻轻点头:“会的。只要还有人记得他,只要还有人不愿屈服于天命……他就一定会回来。”
远处,一轮朝阳破云而出,照亮万里碧波。
而在某片无人知晓的荒岛上,一座破庙静静伫立。
庙门前,一个小男孩蜷缩在角落,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他的肩。
“别怕。”那人说,“我会带你回家。”
小男孩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一个笑容疲惫,却坚定无比的年轻人。
风吹起他的衣袍,袖口隐约可见一道蛇形烙印,幽蓝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