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当真是百无禁忌!
即便法律网开一面,这般行径也实在有违医者本心。
老院长摇摇头,白大褂下的脊背窜过一阵凉意——这世道,怎么尽是些让人脊背发凉的“创新“?
这都是啥啊。
“有个定居加拿大的女博士,癌症晚期,用药后迷迷糊糊的时候被骗签署了安乐死协议。等她清醒后不想死,想要撤销,可是不行,公司那面不同意。
要么被告破产,要么安乐死,后来过几天人就安乐了。”
罗浩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这么离谱么?”教授也不理解。
“几十万刀的买卖,想不做就不做?开玩笑。”罗浩道,“好多老人定居加拿大那面,也不懂英文,有人上门推销安乐死,他们都没搞懂就签了协议。总之吧,这事儿不能多想,想多了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太邪恶了。”
“那安乐死公司的总裁呢?死刑么?”教授问。
“怎么可能,我看了相关法院的判决书,那人说是用酒把人灌醉然后勒死的,没有痛苦,无罪释放了。”
“!!!”
“!!!”
“不说这个,国内想要安乐死更难,有黑中介加价,雁过拔毛,比当地人要多30%的费用。这破事,您说,钱找人勒死自己,到哪说理去。”
“虽然这么说有点危言耸听,大部分都还是正规的,但架不住……”
罗浩说到这里就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教授一怔,他感觉罗浩是在阴阳自己,可却又没有明说,甚至只是举了一个含糊不清的例子。
“罗教授,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谢谢您。”教授认真的道谢。
这里面的轻重缓急他很清楚,要是没有罗浩,怕是现在已经铸成大错。
“客气,这都是应该的。”罗浩笑笑。
门铃声响,值班医生开门,传来熟悉的声音。
罗浩起身,“丁老板来了,我去见一面。”
说着,罗浩走出办公室。
“小罗和萉垟的丁老板这么熟悉么?”李秋波问。
“挺熟的,他小时候我就带着他去吃萉垟烧烤,回来后也经常去吃。丁老板看着色眯眯的,但人还不错。”
林语鸣说着说着,想起丁老板去给流浪狗烧纸,不禁莞尔一笑。
萉垟烧烤的丁老板倒是个妙人——这种玄乎事儿他都信。
难怪说人到中年就容易迷信。有句话怎么说的?钱不是挣的,是命里带的。
经历得多了,就越发觉得这话在理。
多少人都巴望着老天爷再开眼,让财运像阵风似的刮到自家门口。
丁老板那副虔诚劲儿,活像真能感动天地似的。
炭火映着他发福的侧脸,将那份中年人的执念照得格外分明。他似乎真的信了——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李院长,林院长,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啊。”教授抱歉的说道。
“哪里的话,小罗不是都说了么,在咱东北属于罕见病。”
教授欲言又止,所有的话最后化成一声叹息。
“对了,钱上怎么办?”林语鸣问。
“走院里吧,今年的扶贫指标不是还有么,去看看合不合格。差点的话你想想办法,反正就开了血滤,呼吸机辅助呼吸也没多少钱,万八千的,大家都落个安心。”李秋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