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马千里携十二万雄兵北上,光凭广阴行军将军王镇恶的五万府军,那肯定是拦不住的。
就像是曾经大炎在河阳的十二万守军一样,表面上看兵力不少,但这些兵马却不可能聚在一起。
虽然所有人都在猜测,。。。
海风如刀,割裂夜幕。赵云龙策马奔至登州港外十里,便见火光冲天,码头早已化作一片焦土。残桅断舟漂浮于浪尖,如同巨兽啃噬后的尸骨。守军横尸遍地,脖颈皆有细密咬痕,皮肉泛青,似被毒水浸透。他翻身下马,蹲身查看一具尸体,指尖轻触其唇,竟剥落一层灰白鳞片。
“不是人。”他低语,“是‘海傀’。”
据《玄甲遗录》残卷所载,苍冥麾下九泣将军中,第三将名为“渊奴”,能以死魂注入海兽体内,炼成半人半妖的“血傀”。这些傀儡不惧刀剑,唯畏雷火与阳铁。而眼前死者,分明已被改造成介于人鱼之间的怪物。
赵云龙猛然抬头,望向东南方海平线。月色之下,隐约可见一座孤岛轮廓,云雾缭绕,形如仙山??蓬莱。
“东南有劫,蓬莱先倾。”空藏临终血书回响耳畔。他取出轩辕承启所赐星枢令,玉符在月光下泛起微蓝光晕,表面浮现出一行古老铭文:“星坠东海,魂归蜃楼。”
这八个字,竟是用上古篆体刻成,与九鼎铭文同源!
他心头剧震。原来星枢令不仅是操控九鼎的信物,更是一枚指引阵眼方位的“星引罗盘”!只要接近真正的祭坛,玉符便会感应地脉共鸣,显现出隐藏信息。
“难怪敌人要抢走《玄甲遗录》。”赵云龙喃喃道,“他们不需要全部真相,只需确认时间、地点、仪式步骤即可。而空藏大师……或许正是因此才不得不死。”
他翻身上马,直奔港口最后一艘未毁战船??一艘江南水师遗留的蒙冲舰。虽船体破损,但主帆尚存,舵轮可转。两名幸存水兵跪地哀求:“大人,不可出海!昨夜已有三艘巡哨船失踪,连声呼救都未传出!海上……有东西在动!”
赵云龙抽出佩剑,斩断缆绳:“我若不死,自会归来。若我沉没,便让此船化作警钟,漂回长安!”
战舰破浪而出,驶入无边黑暗。
三日后,凌晨寅时。
蓬莱岛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整座岛屿被浓雾笼罩,远远望去,仿佛悬浮于虚空之上。岸边礁石林立,堆满森森白骨,有些尚带铠甲残片,竟是前朝将士遗骸。赵云龙率两名亲卫攀岩登陆,行不过百步,便见一座巨大石门矗立林间,门楣刻着四个大字:**苍冥归墟**。
石门两侧,各立一尊青铜雕像。左为执鞭者,右为捧鼎人。那执鞭之人面容模糊,却让赵云龙浑身一颤??其身形姿态,竟与韩世忠极为相似!
“海皇执鞭……难道是指某位血脉继承者?”他心中惊疑未定,忽觉脚下震动。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从中涌出腥臭黑水,水中浮起无数扭曲人脸,张口无声呐喊,似在祈求解脱。
“怨灵井。”一名亲卫颤抖道,“传说这是当年黄帝封印失败者的葬坑,九泣将军中有三人葬于此地,魂魄不得超生。”
话音未落,井中骤然射出一道血柱,将那亲卫贯穿高举。他的身体迅速干瘪,皮肤龟裂,最后炸成一团血雾,洒落在石门之上。
诡异的是,那血迹竟自动流淌,汇聚成一幅地图??赫然是整个东海疆域,其中九个红点闪烁,分别对应九鼎所在之地!而在最中央一点,标注着一个名字:**蜃宫**。
赵云龙瞳孔收缩。蜃宫?那是只存在于神话中的海底王城,据说由千年巨蜃吐气而成,藏于海眼深处,唯有月蚀之夜方可开启。
可此刻,地图上的蜃宫位置,正与蓬莱岛下方重合!
“这里不是岛屿……”他喃喃道,“是‘壳’。整座蓬莱,就是那只巨蜃的背甲!”
仿佛回应他的顿悟,大地猛然震颤。石门缓缓开启,内里并非洞窟,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阶梯两旁镶嵌着发光贝壳,映照出路途尽头的巨大祭坛。
祭坛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青铜鼎??第二鼎,**离火之鼎**!
鼎身缠绕赤蛇纹路,炉口冒着幽蓝火焰,火焰中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心脏每搏动一次,海水便随之起伏,远处浪涛竟形成奇异律动,宛如某种祭祀鼓点。
而站在祭坛最高处的,正是那个白衣男子。
他不再吹箫,而是手持一根白骨长鞭,轻轻抽打着鼎沿。每一次鞭响,火焰中的心脏就剧烈抽搐,释放出一圈波纹状能量,扩散至四面八方。
“你在唤醒它。”赵云龙踏阶而上,声音冷如寒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