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8岁这年,他只剩下了两年寿命,他觉得等待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会不会回来,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那时候他只会是一捧黄土,管不到,也护不着。
再后来,江暖暖因为在游轮上推人落水的新闻登上热搜,在电视里被翟恒无意间看见她,许久没关注她了,那双漂亮的杏眼面对镜头时全是仇恨和扭曲。
翟恒面无表情地想,这么多年过去,他亲眼看着他一点点地毁掉了他自己,他连一丝笃巫私人的念想都不会有。
他给过江暖暖选择,是他一意孤行糟蹋这副身体,他由衷地感到厌恶。
外婆的生日宴临近,她不再关注那条新闻后续的处理方式。
姜暖暖没有杀人情节,不算很严重,只要认错态度好,就算被告也不过靳娟毅蹲几个月吃点苦头。
生日晚宴上的人很多,翟恒向来身体抱养,去晚了一点也不会优势。
庭院里的玫瑰开得很好,她慢悠悠地穿过长廊,视线漫无目的地扫着那些盛开艳丽的花朵,心想着还是那年夏天隔壁家墙上的小蔷薇开得漂亮。
小亭子里隐隐传来对话声,他发现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正站在亭下,面容哀怯的跟那个短短几年内异军突起的男人说话。
翟恒记得很清楚,顾廷燕近几年来生意做得很大,承蒙过他家的情,半点没越过线,对自己的妻子始终保持着距离。
她其实无所谓她们会不会滚到一张床上去,不过她佩服那个男人的定性,或者说对方也没有那么喜欢他的妻子。
毕竟,换位思考,如果他的小邻居长大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他会用尽手段抢过来的。
当然,这是在他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但这是一个做都不太可能做到的美梦。
翟恒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打算绕个路,却意外地在一堆树丛里发现一道分外眼熟的背影,是江暖暖。
多年过去,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没有因为犯错而坐牢,并且正跟做贼似的偷听他妻子与顾廷燕的对话。
姜暖暖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应该没有交集,不然他肯定会知道的,完全没道理不是吗?
那是谁在这么做啊?
翟恒控制不住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后。
银灰撒在她微弯的后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莫名包含了少许自己都不理解的期待。
你在干什么?
女孩被她吓得耸了肩膀,猛地仰头望她。
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熟悉的灵动和清凉,比今晚的月色还要美,直直冲进翟恒的心底。
它出现了短暂的晃神,紧接着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