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缓缓睁开眼,眼中无光,却透着无尽的痛苦与苍凉:“它从未真正死去。它藏在我的血肉深处,藏在记忆的裂缝里它在等我死,我在等能终结它的人。”
风沙悄然停歇,天地仿佛陷入死寂。
唯有老人体内那黑暗之力的低语,如远古的诅咒,在寂静中回荡。
“你在何处被何人所伤!”吴界的声音如雷霆炸裂,裹挟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话音未落,一股浩瀚无边的威压轰然爆发,如星河倾泻、苍穹压顶,瞬间席卷四方。
虚空震颤,空气凝滞,连风都停止了流动,天地都在屏息凝神,不敢触怒这位存在。
地面的碎石无声化为齑粉,远处的古树簌簌颤抖,枝叶尽落。
难道虚无大裂缝出了意外?
老人和长风心头剧震,双腿发软,几乎跪倒。他们瞳孔剧烈收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与震撼。
眼前之人,仅凭一声怒喝便令天地失色,他们无法想象,他究竟是什么修为?
“天外我去天外猎妖,”老人声音沙哑,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遇到了一个浑身散发不祥之气的人那气息阴冷腐朽,像是从九幽深处爬出的恶鬼还不待我说话,那人抬手就是杀招,一掌拍来,天地尽黑”
他脸色惨白,额角青筋暴起,回忆如刀,割裂心神。
身体微微颤抖,旧伤隐隐作痛,仿佛那一战的阴影仍缠绕在骨髓深处,最终,他还是咬牙将那段不堪回首的惨烈经历艰难吐出。
“天外”吴界眉头紧锁,双眸微眯,目光如电穿透虚空,在追溯那遥远而诡谲的域外补天的战场。
良久,他长叹一声,缓缓收敛思绪,语气沉稳如渊:“你被黑暗之力彻底腐蚀,经脉尽黑,脏腑溃烂,连神魂都被侵蚀。即便能根治,也必折损三成以上修为。但”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没有此气缠身,你双臂再生,不过须臾之间。”
“求前辈出手救我爷爷!”长风“扑通”一声跪地,双膝砸在坚硬的大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他眼眶通红,泪水在眸中打转,却强忍不落,只将满腔的希冀与绝望化作一声嘶哑的恳求,眼中燃起的光芒,如同黑夜中最后一簇火苗。
“你要做好准备,”吴界踱步至老人身后,黑袍无风自动,周身浮现出淡淡的星辉纹路,仿佛与天地共鸣,“这个过程,会比死还痛苦。黑暗之力已与你血肉相融,剥离之时,如同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老人挺直脊背,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天地的勇气吸入肺腑,随即狠狠一咬牙,牙缝中迸出低吼。
“死都不怕,折损修行算什么!若有半声呻吟,便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有劳道友了!”
吴界不再多言,双目微阖,眉心骤然亮起一道璀璨光芒,如同太初的星辰。他抬起双手,从眉心引动太初神树的本源,正逆五行仙道之力如天河倒灌,自九天奔涌而下,汇聚于他掌心。
这力量蕴含着创生与毁灭的极致法则,光芒流转间,时空都为之扭曲。
他左手凝聚逆五行失序之力,如黑洞吞噬光明,指尖一点幽光,便能逆转生死,颠倒阴阳。
猛然间,他一指点出,精准落在老人的脊柱命门之上!
“轰!!!”
刹那间,逆五行之力如决堤洪流,轰然冲入老人体内!经脉如被熔岩灌注,血肉如遭雷劫焚灼。
老人全身剧震,肌肉瞬间绷紧如铁,青筋如蛇般在皮肤下疯狂扭动。
他张口欲吼,却发不出声音,那痛楚已超越了感官的极限,仿佛灵魂被撕成碎片,又投入炼狱熔炉中反复锻打。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流出来的已经不是汗了,而是血水。眼白迅速布满血丝,瞳孔放大又收缩,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恐怖存在争夺意识的主导权。
每一根骨头都在哀鸣,每一条经络都在断裂又重组,黑暗之力如附骨之疽,在他体内疯狂反扑,化作无数黑色的触须,试图从七窍中逃逸。
“啊!!!”
终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冲破喉咙,带着血沫喷出。老人双膝一软,却始终坚持着不肯倒下。
他的皮肤开始龟裂,渗出黑血,每一滴都冒着腐蚀性的青烟,落在大地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吴界神色不变,眉心圣光暴涨,七彩光芒如瀑布垂落,化作一座恢弘的七彩囚笼,将老人全身笼罩。
那光芒中蕴含着净化与封印的至高法则,将所有试图逃逸的黑血牢牢锁死在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