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女子半眯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朝他嘻嘻一笑,两只手捧住他的一张红透了的俊颜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两个人都是初次,她好似在啃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在他唇上乱啃乱咬,很是不得章法。
而他呢,整个人如遭雷击,本就不怎么清明的脑子里变得天翻地覆,一片混沌。
残存的理智催促着他赶紧将人推开,身体却好似有自己的想法。
整个人沉浸在一种近似于潮水掩面般的灭顶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中,既惶恐,又……又有些新奇,到后来手脚都软了,丝毫动弹不得。
他觉得自己更醉了。
后来的事……后来的事他便有些不由自主了……
再说魏小公子这头一路扛着爱妻飞檐走壁,终于甩开那些煞风景的禁卫军,落在了皇宫西北角的一处房顶上。
而他背上那人呢,竟然睡着了。
魏襄小心翼翼将人放下,手指捏了捏她红扑扑的面颊,狠狠吸了一口。
玉婵正睡得迷迷糊糊,梦里梦见有饿狼咬人,抬手啪叽一巴掌拍了上去。
魏襄咬牙摸着自己隐痛的侧颜,无奈摇头,脱下身上外袍将人兜头裹起来抱在怀中。
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喃喃道:“小醉猫,天亮前你若再不醒,只怕明日一早皇宫里就要传出刺客夜探深宫,医女离奇失踪的奇闻了。”
此言一出怀里的人扑腾一下,忽然睁开了眼,酒意生生吓退了一半儿,眨动着一双朦胧的醉眼惊呼出声:“有刺客!有……呜呜呜。”
滚烫的唇贴了上去,将她接下的话尽数吞没。
他的吻凶狠异常,只觉一腔邪火无处发泄。
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安能叫她记住背着他深夜醉酒的惨痛代价?
两个人都喝了些酒,魏襄喝得不多,却足以点燃他内心的那团火,烧得他四肢百骸滚烫,再用他那副滚烫的身体去暖她的。
玉婵生平头一回喝这么多酒,手脚都变得好似不是自己的了,脑子却意外残存着一丝清明,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敏感,迷迷糊糊间就感觉他身上好烫呀,烫得好似要将自己一块儿燃起来了。
要说今夜她饮的那酒着实也是好酒,饮时生津止渴,香气馥郁,饮罢滋味绵长,唇齿留香。
他用力汲取着她口中的酒香,一丝不落。
玉婵感觉自己的舌尖都快麻了,一颗心乱得好似就要跳出腔子,她有些受不住地拽着他的衣领子轻哼了一声,他却始终纠缠着她的,不肯松开。
“知道错了吗?”
半晌他才将她松开些许,唇贴着她的唇畔,哑声问道。
她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将醒未醒的微醺状态,脑子反应很慢,手脚动作也有些不能自已。
半晌才好似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一双散着星辉般的眸子诚惶诚恐地望向他,无声告饶。
他的心瞬间软了那么一下,鼻尖蹭着她的,继续问:“还敢不敢在宫中酗酒了?”
她眨眨眼,歪着头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他鼓励似的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拉了她的手贴在脸上,又问:“我除了这张脸好,就没别的地方好了,嗯?”
这回她着实想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再次摇头。
他蹭了蹭她的鼻尖,继续问:“还有哪儿好?”
这个问题她立刻便明白了,仰起脸来朝他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这里”,而后是腰,“这里”,指尖继续往下,“这些地方都好!”
这下换魏小公子闹了个大红脸,他一把捉着她悍勇异常的双手,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她。
“阿婵,我是不是说过没那个能耐就别勾我?要不是时机、场合都不对,小爷我立刻就将你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她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他抓得有些痛了,看着他一张凶巴巴的俊脸,小嘴一撇,哇地哭出声来。
“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坏东西!就知道……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可怜虫,呜呜……”
她越哭声音越大,吓得他心尖一颤,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半是威胁半是恳求道:“好了,小祖宗,别哭了啊。要是引来值夜的侍卫,你就只能乖乖跟我出宫去做魏五夫人了。”
玉婵眨眨眼,抽噎了一下,试图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抬手替她抿去颊边泪水,沉着脸问:“方才你说……我跟谁一样吃人不吐骨头?你在宫里受人欺负了?”
玉婵抬手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