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兴和宁茂脸色骤变,他们没想到蒋正阳这么难对付!
“蒋大人,蒋大人,您没事吧?”
外面响起试探性的询问声。
宁兴连忙收起匕首,硬着头皮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修长,面色冷酷的中年男子。
此人名叫唐诚,出自鬼影门,宁宸见了也得叫一声五师兄。
他是由宁宸亲自指派,负责保护蒋正阳的安全。
宁兴笑着说道:“没事没事,蒋大人多饮了几杯,不小心失手打碎了盘子,不碍事,你且退下吧。”
唐诚看着开了一条缝。。。。。。
宁宸走后第三年,江南的春天来得格外早。二月未尽,山间已有茶芽破土,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阿禾每日清晨仍照旧采茶,动作慢了许多,背也微微驼了,可她从不让人代劳。她说这是规矩,是宁宸临终前握着她的手定下的:“一日不采茶,便一日不算活着。”
那日风轻云淡,阿禾正蹲在院角的老茶树下挑拣新叶,忽觉指尖一凉。抬头望去,天色未变,可空气里却浮着一层极细的雾,不似寻常水汽,倒像某种光晕在缓缓流动。她怔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颤巍巍地起身,回屋取出那只修复的粗陶杯。
杯身斑驳,裂纹如蛛网,唯有底部那个“遥”字,在晨光中泛出淡淡青芒。
她将杯子置于石桌之上,舀来山泉注入。水刚入杯,竟自行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旋即,一圈涟漪自中心扩散,水面映出的不是天空,而是一片竹林??正是云南那所小学后的山坡,春雨初歇,新笋破土。
阿禾屏住呼吸。
紧接着,水面上浮现出一行字,由水珠凝聚而成,转瞬即逝:
>“东篱月升时,请开窗。”
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心口发紧,仿佛有人在遥远的地方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记忆。她没问,也没疑,只是默默记下了这句话。
夜幕降临,她依言打开西厢房的窗。那是宁宸生前最爱坐的地方,窗外种着一株老梅,枝干虬曲,每年冬末才开花。此时月华如练,洒落满地银霜,庭院静得连虫鸣都听不见。
忽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响起。
不是踩在青石板上,也不是踏过落叶,更像是……月光本身被踩动了。
阿禾转头,看见一个身影立于月下。
她不认识那人,却又觉得熟悉至极。女子约莫三十出头,穿一件素白长裙,领口绣着几片茶叶纹样,发间别着一支青玉簪。她没有影子,也不曾真正触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幅从古画中走出的仕女图。
“你是……”阿禾声音微颤。
女子微笑,不答反问:“今天的茶,还香吗?”
阿禾点头,“很香。今年的雨水好,芽叶饱满,炒出来有松针的清气。”
女子轻轻颔首,目光落在桌上那只空杯上。“他还好吗?”
“走了。”阿禾低声说,“走得安详。最后一口茶是他自己泡的,他说味道和三十年前一样。”
女子闭上眼,似有风吹起她的衣袖。良久,她睁开眼,眸中竟含着泪光,却不曾落下。
“我欠他一句道歉。”她说,“当年不该让他背负那么多记忆。那些痛,本该由我自己承担。”
阿禾摇头,“你不用道歉。他从未怨过你。他说,能记住你,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女子笑了,笑容温柔得让人心碎。她缓步走近,伸手轻抚那只陶杯。指尖尚未触及,杯底的“遥”字突然亮起,一道微光顺着裂纹蔓延,整只杯子竟开始发出柔和的蓝光。
“忆瓷醒了。”她低语,“它感应到了‘节点’。”
“什么节点?”阿禾问。
“集体共鸣的临界点。”女子转身望向北斗方向,“当全球有足够多的人在同一时刻想起同一个人、同一段旋律、同一杯茶的味道……就会形成‘意识潮汐’。这不是科技,也不是魔法,而是人类情感最原始的力量。”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梦呓:“这一次,我想回来一趟。”
“你要回来?”阿禾惊愕,“可你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