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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自家大鹅下的蛋。同志要几个？”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原本想把奖金和工资都给苏笑笑。苏笑笑问他，下去排查吃饭谁付账。

nbsp;nbsp;nbsp;nbsp;当然是手下人抢着付账。可是他们工资低，又跟他一样上有老下有小，张怀民不好意思劫贫济富，就把奖金留下。

nbsp;nbsp;nbsp;nbsp;奖金还剩一半，张怀民掏出来确定一下，把卖菜的篮子递过去，“都给我吧。”瞥到一抹红，“还有

nbsp;nbsp;nbsp;nbsp;肉？”

nbsp;nbsp;nbsp;nbsp;“瘦肉五花肉都没了，只剩几个骨头。本来想给在城里打工的儿子媳妇送过去。你要都给你。”卖菜的大叔把几根排骨拿出来。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不好意思：“您儿子吃什么？”

nbsp;nbsp;nbsp;nbsp;“猪下水。”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想起以前在老乡家里吃过一道菜：“有猪肚吗？”

nbsp;nbsp;nbsp;nbsp;“有啊。”他又从里头掏出一包。准备回家大爷一看有猪大肠，停下问他多少钱一斤。卖菜的大叔提醒：“这些猪下水您买回去还要洗。”

nbsp;nbsp;nbsp;nbsp;大爷拎起猪大肠看几眼：“菜市场的没有你的干净。”

nbsp;nbsp;nbsp;nbsp;卖菜大叔去菜市场问过价格，闻言就报出菜市场的价格。大爷掂量一下猪大肠：“都给我吧。”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怕他要猪肚，赶紧把猪肚拿下。

nbsp;nbsp;nbsp;nbsp;买好了张怀民就回家，放下鹅蛋，拎着排骨和猪肚去他父母家。

nbsp;nbsp;nbsp;nbsp;罗翠红没给他做，中午是杂面馒头小米粥和炒蔬菜，没有一丝荤腥。张怀民叹气：“猪肚和排骨您打算什么时候吃？”

nbsp;nbsp;nbsp;nbsp;“晚上都回来了再做。可惜妞妞在学校。下回再买你挑周六或周末。”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没好气道：“你以为想买就能买到？今儿碰巧了，一个开着三蹦子卖菜的老大哥卖剩的。”

nbsp;nbsp;nbsp;nbsp;罗翠红不禁说：“难怪我去菜市场没看到卖肉的。还以为你在别的菜市场买的。对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明天去市局报到。”

nbsp;nbsp;nbsp;nbsp;老张赶忙问：“升官了？”

nbsp;nbsp;nbsp;nbsp;“比之前高一点，但能不能坐稳还两说。”

nbsp;nbsp;nbsp;nbsp;老张想想能在市局上班的都不简单：“明儿我就去人少的地方钓鱼，要是碰到尸体，我给你打电话。你给我留个号码。”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张张口，他是去公安局上班，不是去百货商店，有提成还是怎么着啊。这一个两个的，张怀民一脸无语：“——怕我不忙是吧？”

nbsp;nbsp;nbsp;nbsp;“你才多大？正是奋斗的年纪。现在不加油干，以后想干干得动吗？知道处级和厅级的待遇差多少吗？”老张问。

nbsp;nbsp;nbsp;nbsp;罗翠红好奇：“你当中队长还是大队长啊？”

nbsp;nbsp;nbsp;nbsp;“大队长。”

nbsp;nbsp;nbsp;nbsp;老张算了又算也没算明白，头脑发蒙心发慌：“那不就是市区大案和周边几个县的大案要案都要递给你？这是连跳几级啊？这种好事能轮到你？咱家上面又没人，人家不提拔自己的亲信亲戚，凭啥提拔你？不是叫你去背锅吧？”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乍一听到这事也蒙了。听到局长那番话，估计市局领导也误会他上面有人。

nbsp;nbsp;nbsp;nbsp;说起来他上面是有人。不出意外钟师长最少能干到副司令。公安局归军管，等钟师长级别上去，他的事钟师长说得上话。再说了，不提钟家还有亓家。之前去分局局长家拜年，张怀民跟他闲聊时趁机打听过，建国初期有个姓亓的将军还活着。张怀民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跟钟更生有几份像，估计他便是钟更生的亲祖父。

nbsp;nbsp;nbsp;nbsp;但这些不能说，老张肯定忍不住瞎琢磨。张怀民问：“您是不是忘了我是大学生。我的老师不是部队转过来的专家就是教授！我敢说跟我年龄相仿，跟我一样学历的，市局屈指可数。比我学历高的且比我年龄大的也屈指可数。”

nbsp;nbsp;nbsp;nbsp;罗翠红问：“比你年龄小的呢？”

nbsp;nbsp;nbsp;nbsp;“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军体拳还没打明白，我用过的枪比他见过的都多，就算他是高干子弟，本人聪明，他家人不傻就会让他在底层锻炼几年镀镀金。”张怀民此话并非无的放矢，年前见到钟更生，听他的意思就打算去基层。

nbsp;nbsp;nbsp;nbsp;老张：“这么说多亏了你上几年大学？你的大学这么值钱啊？”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大学跟大学不一样。去大学进修一两年的含金量没法跟我比。如果他本身上过大学，又去学校进修，毕业后不到部里也是外调到省公安部门当二把手，或者省会城市公安局一把手，不会跟我争这个大队长。”

nbsp;nbsp;nbsp;nbsp;老张转向罗翠红：“以前怎么都说大学没有中专好？新民和爱民也说中专比大学还难考。”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其实大学难。如果上三年高中把家里的钱花了，没考上大学只能当个临时工。中专毕业后是干部。等大学毕业中专生都工作五年了。从经济的角度看上中专划算。很多人看到这一点去考中专，录取人数就那么点，显得中专不好考。能坚持到高考的大部分学生都有把握能考上大学，升学率高，显得大学好考。”

nbsp;nbsp;nbsp;nbsp;老张想起团团的同学陈大勇，上完这个学期就不上了。团团以前还说过他们班上学期还没结束就少了俩，这学期结束得少三四个。到高二可能会少七八个。到高三会更少。因为他听说早两年高一的学生比他们多，现在高三学生比他们高一年级少两个班。

nbsp;nbsp;nbsp;nbsp;老张有了新的担忧：“你一半时间在学校，没什么经验，让你去市局，你能应付的过来吗？”

nbsp;nbsp;nbsp;nbsp;张怀民：“先看看。肯定有宿舍。不行我在市局住半个月。笑笑能理解，团团也习惯了。”

nbsp;nbsp;nbsp;nbsp;罗翠红点头：“因为笑笑也忙。她要是一天班没上过，你离家三天她就得跟你急！幸好当时没听你舅的。你舅还说找个老老实实在家的能帮你照顾孩子照顾老人，比娶个整天往外跑的好。我说他老封建，他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