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对这阴气沉沉的韩门主心有畏惧。
这可是个毒物,不小心沾到她的血都可能毙命的。
韩复就像完全察觉不到这间屋子里多了另外一个人,依旧专心地帮李渃元穿袜。
内侍速速将奏章放下,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夜发生的事情后,李渃元就让他退下了。
李渃元拿起奏章,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鲲鹏级的异兽,就这样堂而皇之出现在京城……”
想穿靴子,李渃元脚在空中迟疑了片刻,似乎在疑惑该怎么穿。
韩复握住她的脚,细心为她套上长靴时道:“有沈边二人在,长安不会有事。”
李渃元垂眸,问韩复:“你与边烬都是死城的孤儿,对她了解多少?”
韩复:“慈悲是她最大的弱点。只要长安城内还有一个活人,她就不会放弃这里。”
李渃元叹道:“可惜了,这样的人为何要叛国?”
李渃元感叹地抚摸韩复的脑袋,悲凉地笑着:
“阿复,这世万物都会变,人心更是易流难久。唯有你一直守在朕身边。”
韩复抬起那张美艳的脸,仰视着李渃元。
“臣这条命是陛下给的,只要陛下还需要臣,臣会一直、一直在守陛下身边。”
李渃元:“朕的阿复永远都不会让朕失望。抱朕回寝殿吧,朕困了。”
“喏。”
韩复抱起李渃元,穿过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游廊,走向寝殿。
眼前站着一个人,韩复脚步一顿,漫不经心地问候。
“殿下。臣正陪侍陛下,无法向殿下行礼,还请殿下恕罪。”
李煽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这么晚了,韩门主要送陛下回寝殿吗?”
“是。”
韩复抱着李渃元的姿态非常亲密,像拥着心爱的孩子,即便在大明宫中,面对李渃元疼爱的妹妹,也带着一种防备心。
仿佛李煽随时会将李渃元夺走一般。
单看这个画面,一个成熟的女人紧紧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好像没什么奇怪。
可一想到皇姐只是得了怪病,实际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一瞬间会有种不舒服的错位感。
此时李渃元已经睡了,李煽道:“我送皇姐回去就好。”
韩复没多说,将李渃元送到李煽怀中。
“殿下小心。”
在月光和灯火交映中,韩复那张靡丽的脸庞上浮现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千万别摔着陛下。”
李煽直视着韩复的脸,即便心有所惧,说出的话依旧冷硬强势。
“韩门主是觉得本王连皇姐都抱不住么?”
韩复淡笑不语。
李煽抱着李渃元转身离开,到了转弯处暗暗回眸,却是一惊。
韩复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矗立在原地,耽耽虎视。
李煽心里快跳了几下,加速离开。
靖安侯府,工作室内。
第五阙的手指被沈逆接了回去。
“给你用合金替代了骨头,休息一段时日就没事了。这些天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