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不留情面拒绝,裴初原又补充:“就像朋友,谈谈最近的烦心事。”
“当然可以啦!”李双睫爽朗大笑。
“以后的以后,毕业了,也可以!”
裴初原释出一口气。
他目送她乘车离开。
低头,打开手机,拨打一通电话,不过十分钟,街边缓缓停下了一辆雪白的丰田埃尔法。裴初原过去,任由司机为他打开后门。他坐进去,脸被黑暗覆盖的瞬间,像极了他母亲。
霓虹街景在车窗边飞速地逝去,裴初原看见了那家熟悉的宠物店。他没有扑在车窗边看,事实上,他一开始就没有。故事的真实版本是,他要那只边牧,裴黎二话不说为他买下。
没有昼夜交替,没有夜不能寐。裴黎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她能允许她的儿子像个可怜巴巴的小乞丐一样贴在车窗边,垂涎那只不过四五千的小玩意儿吗?她走进店里,付款,让他抱走那只小狗。但裴黎说的是:“我敢打包票,不到一年,你就会懒得再养这条小玩意儿。”
事实上,比裴黎说得要夸张,仅仅半年,裴初原就对这条只会握手和转圈的小狗腻味了。当然,没有病痛缠身,也没有垃圾桶或安葬。它还是很健康,漆黑的瞳孔像小荔枝核。它只是被送到乡下的祖父家中。所以,裴初原明白、且能理解的只有一件事,裴黎只教会他:
“不要成为被舍弃的那个。”
“记住。”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裴初原收回陌然的目光,“要保持新鲜感、保持警惕性,成为那个无可替代的竞品。要乖巧,但不能太乖巧,要使她同情,同时也不要太过同情。”
“这样才不会沦落到弃犬的下场。”
司机问:“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不。”裴初原瞥向车窗的倒影。
“我是在告诫自己。”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