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赫斯提亚呆滞地看着这些整装待发的士兵,一时间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异星人,卡俄斯人,这两个说法在两年之后都已经被盖亚大陆的生灵所熟知。
而在所有盖亚人的眼中,它们都是死亡,恐惧和丑恶的代名词。
哪怕没有听闻过它们在各个城市里做出的奸淫掳掠的行径,只看这走到哪里都因为异星魔法的浓郁而裹挟黑云前进的部队,都能体会到这在历史上被誉为地狱军团的敌人的可怕。
再近一些看到这些怪物的容貌时,第一次与卡俄斯部队短兵相接,若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或是实力超绝的强者,很有可能被它们恐怖的模样直接吓到失去战意。
异星人的长相与盖亚人类有相同之处,甚至有着差不多的轮廓,可相通的仅仅是轮廓而已。
身为萨索斯扭曲统治意志的延伸,异星人的长相只能用污浊丑陋来形容,无论是歪扭裂开的五官,无论是过大的嘴巴,无论是过于夸张的牙齿,都让人感到一阵下意识的恐怖,更不用说那灰褐色或是墨绿色的皮肤上附着的疮疤,脓包与脓汁有多么让人作呕了。
刚开始的战斗中,盖亚联军还尝试过解读卡俄斯的语言,抓一些卡俄斯士兵作为俘虏,可抓俘虏的传统很快就被废弃了。
一来是因为异星人的意志实在可怕,被抓到之后要么自杀,要么无论怎么审问都套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些怪物士兵的身体太恶心了,没有盖亚人愿意接近它们和触碰它们。
一个卡俄斯士兵带来的印象是丑恶与狰狞,一大片卡俄斯士兵带来的感觉就自然是恐怖与绝望了。
当这些怪物大规模出现的时候,平民们心里总是会有“这个世界怎么了?”的颠覆感。
无数的丑恶中,赫斯提亚就像是即将面对泥石流冲击的珍奇野花。
这位从小在奢华环境中生活长大的少女,正如其他人对她的评价那样,没有沾染任何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也没有对人颐指气使的高傲。
她尊重所有人的想法,对朋友有如春风一般温暖。
在事务所做冒险者的这六年里,她一直与精锐组同吃同住,即使是再恶劣的环境她也能笑着忍耐并适应,无论是睡在满是臭味的沼泽附近,还是在冰天雪地里饮雪解渴,或是步行穿越一望无际的荒漠,她都是最没有怨言的那一个。
她与精锐组执行的第一个任务是讨伐寂之沙漠中的一只可怕魔兽,那只魔兽在沙漠的腹地,宙斯他们带着赫斯提亚在沙漠中一路奔袭,直到任务结束离开沙漠,赫斯提亚脱下鞋子倒出不断滴落的鲜血时,宙斯他们才发觉这少女很少行走的脚丫早就在炽热沙漠上的长途跋涉中起泡磨破。
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好容貌,有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性格。这样的赫斯提亚,作为盖亚事务所的代言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离开枫叶城之前的赫斯提亚一直热衷于编发,她在家待着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喜欢参考着书籍给自己编织各种各样奇异的发型,这也算是她除了抄书之外最喜欢做的事情:事务所的一楼总是能看到赫斯提亚坐在角落里对着镜子,叼着发圈,摆弄自己柔顺到让女孩子嫉妒的栗色长发。
这几乎成了盖亚事务所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在事务所没那么知名,只能开在枫叶城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时,就有很多闲人为了看赫斯提亚编发的侧脸而假装来向事务所发布委托。
如今这让无数男人朝思暮想的少女,就站在异星人毫无感情的视线之中。法杖被夺走的她,就像是一只摇摇欲坠的绵羊。
带着厌恶与畏惧的眸子盯着这些异星士兵,赫斯提亚寻找着可以逃跑的空隙。
随后,在她身后站着的异星士兵将她的身体重重地向下一按。
那支撑体重本就勉强的伤腿瞬间就弯了下去,但赫斯提亚没有完全跪在地上,而是半跪着,用一只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想让我向这群异星人下跪,除非把我的另一条腿也打断…
赫斯提亚攥紧了因为疲惫而无力的拳头。
残酷而美丽的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异星人的阵列中走了出来。
已经与异星军团战斗了两年有余的赫斯提亚心里清楚,这就是这个军团的指挥官。
“盖亚人。”异星人用流利的盖亚语向赫斯提亚开口了:“欢迎你来到我们的营地。”
“卡俄斯人……”赫斯提亚这会儿只能仰视这个异星人的丑脸:“把我放开……”
“很好,被大军围住俘虏的情况下还能保控制自己不求饶,你很有骨气。”卡俄斯领军走上前来,用手指挑起了赫斯提亚的下巴,冰冷的皮肤让赫斯提亚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但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会打败你……”赫斯提亚攥紧了拳头:“我申请和你一对一决斗,我要正面击溃你……”
话虽如此,在说这话的时候赫斯提亚还是底气不足的——她今天在维修传送门上已经耗费了太多魔力了,这会儿天黑着,虽然有阳光照耀的情况下她能很快恢复魔力这一点非常方便,但这也意味着在没有光芒的情况下这位魔法师少女的魔力恢复得相当缓慢,月光和星光只能提供微乎其微的魔力,这会儿的赫斯提亚别说是和强大的卡俄斯领军对战了,就算是和最低水平的元素级魔法师对战也没有还手之力。
“哈哈哈哈哈哈……”卡俄斯领军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前仰后合。它捏紧了赫斯提亚软软的脸蛋,逼近了赫斯提亚:
“你以为我会给你那个机会吗,下贱的盖亚玩具?接下来的日子里,就请你做好玩具的本职工作吧,希望你适应得够快。”
“咕……”赫斯提亚的脸顿时红了——当年在与波塞冬和阿芙洛狄忒一队的时候,她是最喜欢偷听色情段子又最容易对色情段子害羞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