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比如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聚会上。比如你为什么要站在我面前,问出刚才那个问题。”
黎星然笑笑,她挪开了手里的烟,却没有挪开身体:“我答应韩钊的邀请是因为无聊。我把你叫到这里也是因为无聊。”
“所以我是用来给你解闷的……”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你身上有一股有趣的味道。现在我闻出来了,血腥味。”
我脸上的表情消失了,虽然我想继续保持优雅的微笑,可是却没能成功。
“嗯哼,看来我说中了。”黎星然不以为意的接了一句。
“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我对她说,“你说的血腥味是指什么?”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黎星然向我身后不远处的殷茵瞥了一眼,这个距离之下,殷茵并不是完全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在你之前的演讲中,我只听出来一件事——你,左欢,根本没把人当做一回事。”
“我没那么说过。”
“但你就是这么想的,我的直觉一直很准。当一个人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喜怒哀乐,甚至生老病死的时候,他能做出很多可怕的事。哈,甚至有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做过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黎星然贴着我的耳边轻语着,她的话如同她刺青用的针,轻而易举的扎进我的胸口。
我没有防御,因为现在防御已经没了用处。
一种被欲望驱使的本能在睁开它的双眼。
这个女人绝世而立,她的身上拥有某种罕见的音律。
她在漫谈会上若即若离的说着一些逗弄常人的话,我原以为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她对我露出了真正的身段,舞弄着裙摆,诱惑着我的神经。
我原以为能够对我造成这种影响的女人已经不存在了,但黎星然就站在我的面前。
“黎星然,你这样会让我很想对你做些什么。”我磨着牙对她说。我看着她的脖颈,险些咬上去。
“你想做什么?”
“我想把你带回我的巢穴,然后用所有能用的方法调教你,把你身上仅存的薄膜全都剥开。”
“你做不到,你调不了我。”黎星然诡魅的笑着,“你的确很强,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调教的了我。”
我身上颤抖的本能在她的笑容中慢慢冷静、消退,在和她的对视中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最后叹了一口气:“是的,看起来你的确是稀有品种。”
我看清了黎星然身上的特质到底是什么——她对自己的了解已经深入骨髓。
她掌控着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永不迷茫。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再对她进行开垦,进行探索,她自己就是自己的神。
这是只有见识过真正痛苦,见识过真正恐惧,见识过真正欲望和生死之后才能拥有的力量,从心灵到肉体。
在某些事情上,我甚至都没有到达她的层级。
我有她所没有的,她也有我所无法企及的,我和她是盘踞在自己城堡上的龙,只能在鼻子里喷着浓烟和火焰,遥遥对视。
如果我们企图对彼此伸出利爪,那等待我们的结局只有相互屠杀,或者……做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