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奥拉皇帝刻意宣传的缘故,连我都开始“确信”她百分百是我的姐姐了。
双方在家门撞个正着,对于这个“亲人”,我正想开口说些问候的话,梅丽娅却抢先开口,一张嘴就差点把我噎得半死。
“那么重的一拳都打不死你,你的命可真硬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被她这么抢白了一句,我的面子上当然很不过去,不过我心里明白,梅丽娅其实是嘴硬心软,那天要不是梅丽娅不顾一切地出手,我早就毙命于如月的重脚之下,欠了她一份人情的我厚着脸皮故作不知,傻笑两声作罢。
出现在我面前时,梅丽娅身上穿的正是卡尤拉送给我的貂皮大衣。
当初我将之转赠给了碧姬阿姨,梅丽娅醒来之后,说这是母亲遗物,硬生生地又从我手上抢了过去。
站在我面前的梅丽娅,亚麻色的头发略微卷曲着,随意地披在肩上,额上的那颗龙魄时时刻刻泛着微弱的黄光。
为了怀念母亲,梅丽娅把及腰的长发全剪掉了,做了个和碧姬一样的发型,和母亲合而为一后,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她都愈来愈象碧姬了。
抢白了我一句后,梅丽娅眼皮微垂望着脚尖,收起了咄咄逼人气势,沉声道:“我想进去看看!”
我明白她是为何而来,点点头,开了门。
虽然没有说出口,我却明白梅丽娅此行的目的,她是为了解自己的“父亲”
而来的。回到风都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对,这儿也是我们的父亲长大的地方,姐姐!”
我象导游一般,带着梅丽娅一间间地参观这座古屋,同时也耐心地向她叙说着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关于父亲、母亲、义父、我的一些旧事。
有客来访,希拉和雪芝识趣地将所有窗户全部打开,阳光透过开启的窗户射入屋内,将沉寂多年的尘埃重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那张椅子,以前一直是父亲坐的!看到那扶手上的抓痕了吗?那是我用手指抠出来的!小时候我很调皮,常在外面惹事,父亲知道后,就把我按在那扶手上用尺使劲地打我的屁股,我痛得手指在扶手上乱抠,日积月累留下来的!”
“可以理解!不过他的教育好像失败了,现在的你依旧很坏!”
“真的失败了吗?不见得吧,我现在的性格,应当说是父亲有意雕琢出来的!
我可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啊!”
“哦,什么意思?”
“将来你就会明白,父母教训子女的手段,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跟我来,姐姐,我带你去看一些父亲留下的东西!”
我带着梅丽娅寻找着岁月在屋内留下的痕迹,用低沉的语气交谈着。
虽然话语中依旧绵里藏针带着刺,但已感觉不出敌意。
我称呼她为“姐姐”,梅丽娅也没有做出的特别的表情。
大部分时刻,她都是闭着嘴,露出专心的表情,做个安静的聆听者。
“我们的父亲……他前半生很荒唐,不过后来因为碧姬阿姨的出现,他的人生道路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时无论是在心里还是言语上,我都已经把梅丽娅当成是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
我带着梅丽娅进了地下室,陪她一起瞻仰先人的遗像,从初代暗黑龙卡鲁兹到我的父亲基斯,一位位地看过去,然后我打开那个装着父亲遗物的箱子,将父亲的画作一幅幅地拿出来。
“这些都是他替他的女人画的!对了,阿姨,不,碧姬妈妈家里墙上挂的那张画,那张她站在沙滩上的油画,也是老爸的作品!”
“唔!”望着一张张性感的美女画像,梅丽娅的脸上无喜无忧,象鉴赏家似地翻看着。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赞道:“画得真不错!他倒真是个很有才气的画家啊!皇宫里的名家大作我也见过不少,感觉好像还不如他呢!”
我却心中有愧,低声道:“有艺术天赋,这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父亲的生活,唉,应该怎么说好呢?他还是个画家时,生活实太多姿多彩了。”
我担心梅丽娅怪老爸太风流,委婉地指责了他一句,谁知话才说完,马上就遭到了梅丽娅的抢白:“你不是画家,可是你的生活也比你父亲要丰富得多呀!”
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我,被她这一说,居然也有了面红耳赤的感觉,只好再次装作没听见,打哈哈地混了过去。
将油画翻到最后一页,梅丽娅露出失望的神情:“咦,怎么没有看到妈妈的画像?”
我一怔,正想解释,梅丽娅却摇摇头表示不想听:“那件事妈妈和叔叔都对我说过了!不要再说了!”
梅丽娅嘴里的叔叔,自然是指奥拉皇帝。
那个装着一大堆性玩具和女人内裤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实在太龌龊了,我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打开,好在梅丽娅也没有发问。
在看完油画后,我就领着她离开了地下室。
父亲的日记,除了落到如月手中的那本外,其余的早就被我带离地下室放在别的地方精心保存了起来。